Estella
一直到晚上,被褥上的水迹都迟迟未干,钟晚灵蜷缩在角落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起来脸色差得可怕,吓得许四季扭tou就要去找老板,带她上医院。
“我真的没事情,四季。”她有些心虚地牵起许四季的手,摇了摇,“邵老板今天也在吗?”
“在的,今天他们演《生死恋》里的片段,老板要亲自演茱丽叶。”
邵子君是赫摩剧社的老板,似乎是个三liu的女明星,事业不温不火的,却很有派tou,常穿着时髦的服装,还会搭pei珠宝,钻石、红蓝宝之liu的。这些好东西钟晚灵也曾拥有,能看得出都是货真价实的物件,不是现下时兴的仿冒品。
她究竟是得了什么样发财的门dao,赚着钱了?年轻的小姐之间难免会讨论这些,有天午餐后许四季悄悄地告诉钟晚灵,邵子君大约摸是某个军官的姘tou。
“外室啊?”钟晚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怎么可能?”
“真的呀!”许四季把脑袋凑过来,低声对她说,“就前天,我还看见他在她房间里留宿呢!”
“就在你来之前,每个月都会有这么一两回吧,最近不知dao是怎么了,常常来,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钟晚灵捂住许四季的嘴巴,“小心被邵老板听到,炒我们两个的鱿鱼!”
邵子君对剧社里的伙计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从不苛责,也不短工钱,偶尔见到她们偷懒也只是笑笑,并不放在心上;遇到忙碌的时候,她就微微把tou点点,笑着说声“辛苦”便转shen离去。
她是个戏痴。她只在意自己在舞台上的扮相美不美,走位是否准确,白炽灯的灯光有没有照映出自己,好让她能够说出大段的jing1彩动人的台词。
有时候,钟晚灵坐在台下看她的表演,充满了对邵子君的艳羡。她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钟晚灵在内心这样评价dao,她ju有坚韧而又灿烂的灵魂,专注地投shen在自己所钟爱的事业里。
钟晚灵神色黯然地垂下眼睫,想到自己将会永远离开家,告别声乐艺术,心便如刀绞般刺痛,不能呼xi。
“Hailie……”
她快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这个从出生起就跟随自己的,仅仅是家人和挚友才会叫的,亲呢的名字。
“Estella!”钟晚灵猛然回过神来,慌张地寻找着声音的主人,“Estella,是你吗!”
“是我是我!我在门口这里――!”
小剧场是由一间空旷的屋子改建成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钟晚灵唯恐惊动舞台上的演员,便用气声呼唤她。这一幕台上没开大灯,只有几个小小的彩tou灯,光线昏暗,她摸索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剧场。
“Estella!真的是你!”
“想死我了你!”钟晚灵拉着梁香颐走到无人的角落里,她立刻大呼小叫起来:,“Miss钟,你胆子也太大了吧,真的说走就走啊!”
“唉……!”钟晚灵愁容满面,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那不然我又该怎么办呢,我……也不知dao家里有没有人会思念我,担心我的去chu1。”
“你都不晓得你家里……”梁香颐说到一半就不肯说了,她脸色古怪地跟着叹了一口气:“唉呀!不讲了不讲了,烦心的事情就不去提了。说说你吧,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好不好?”
“还行,吃喝不愁,能度日。”大约是见到了闺中密友,钟晚灵整个人都活泛起来了,甚至有心思同她开玩笑:“我们以前在学校zuo值日生,参加姐妹会、妇女会,干的那么多活儿都值当了!你瞧嘛,嘿嘿,现在我不全用上了。”
梁香颐没说话,走上前一步,抓住钟晚灵的手,眼han热泪地打量自己最要好的女朋友。她看起来更瘦一些了,简直像片薄薄的书笺,脸色也不再红run,苍白得近乎透明,只有恬淡的笑容还好似从前。
“Hailie……”她的声音哽咽了,“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Estella。”钟晚灵紧紧抱住梁香颐,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不要把悲伤诉之于口,“我……我想你想得不得了。”
青年时期的友谊之所以珍贵,或许正是因为年轻的心永远赤忱无畏,能够紧紧相贴。
下午两点三刻,热烈的阳光透过木质高窗照进来,陶瓷花瓶、演员海报、水晶大吊灯……走廊上的一切都闪烁着,在发光。
两个女孩子躲在角落里,抱tou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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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隔bi新开了养父女,完全小甜文(^_^)可以先收藏一些等我慢慢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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