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给她带早餐，勤勤恳恳接送她上下学，连她很久之前提起的绝版画册，也出现在她家里的书桌上。

        “一直这样？”穆铎泽轻轻重复，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哪样？是小时候保护你的邻居？还是教你写字的哥哥？是每天接送你上下学同学？还是……”

        “不是的！”徐雅婵连忙反驳。

        他顿了顿，微微前倾，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目光锁住她闪烁的眼眸，声音低沉下去：

        “你讨厌我到这个地步吗？”穆铎泽开口喃喃，语气是徐雅婵忍不住的心疼。

        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徐雅婵心上，她脸色泛白，想后退，却无可退。

        穆铎泽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并不戳破，只是耐心地一步步收紧包围圈。

        这天傍晚，徐雅婵以为他早已离开，慢吞吞地走出校门，却看见他倚在自行车旁，显然已等候多时。

        穆铎泽没说话，只是推着车走到她面前，将她的书包拿过去，放进车篮。“走吧。”

        徐雅婵被迫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睛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清晰地映出她仓皇失措的影子。

        单车停在观景平台，穆铎泽支好车，转时恰好挡住她的去路。他从车篮取出她的保温杯递过去，看着她小口喝水时颤动的睫，突然开口：

        “我没怕……”

        穆铎泽将她的挣扎尽收眼底，不再问，只用更细致入微的关照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温水呛进气，她咳得眼角泛红。穆铎泽自然地拍着她的背，力轻柔，却有着让人安定的感觉。

        他越是这样了然于心地投其所好，徐雅婵就越是心慌。她开始找各种借口逃避独，不是值日就是帮老师整理画室，甚至谎称要去陈孟涵家写作业。

        穆铎泽沉静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继续坚持自己问题：“徐雅婵，你最近到底在怕什么？”

        “是因为我？”他步步紧，语气却依旧平稳，“因为我靠得太近？因为我对你……超出了哥哥该有的界限？”

        “看着我。”他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达心底。

        “……还是，像现在这样，甚至到现在不敢看我的眼睛……”

会在看到他等在校门口时心一，会在他讲题时偷偷嗅他袖口熟悉的皂角香。

        “为、为什么来这里？”咳嗽完，徐雅婵不想回答，生岔开话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躲他，也不再主动开口。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层透明的墙，她能看见他，却不敢去感受真实的温度。

        回去的路格外沉默。徐雅婵紧张地抓着后座边缘，指节泛白。车子没有驶向徐家，而是拐进了河边一条僻静的小路。

        “不是……多多，我们……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吗？”她试图用过去的模式来定义现在，模糊他说的界限，给他洗脑，也是给自己洗脑。

        另一半却像只受惊的蜗牛，只要他出丝毫探究的意图，就立刻缩回壳里。

        “徐雅婵。”连名带姓的称呼让她手一抖，“你最近在躲什么？”

        看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和瞬间涨红的脸，穆铎泽知，火候到了。

        徐雅婵心一，下意识否认：“没有……我值日。”

        “躲我？”他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