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可能罹患了罕见的倪氏慢细菌前列炎，只有法国的尼莫·拜因丝医师知这种慢病的专门康复治疗法，还好我有赴法实习的经历，有幸拜访过拜因丝医生。”

        Nemo      Beingless，不存在的医师，朱邪张口就来，肆意玩弄起这个连九年义务教育课程都不肯好好完成的富家子。

        因为家境贫寒被迫辍学是值得同情的，可明明有钱接受最好的教育，却不愿上完学就急着出赚黑心钱，这位患者，真是条贪狗。

        翟星的红脸重新变白，活像一块阴晴不定的五花肉，肉颤抖出声音：“如果不治，会怎样？”

        “第一个阶段，只是腐烂；第二个阶段，阴会自然脱落……”

        翟星双一，靠坐在办公桌前，求救的视线紧盯女医师悲悯般平静的脸。

        她的心里可没有悲悯。

        阴自然脱落，像植物瓜熟落那样吗？闻所未闻！这样胡诌都能信……孩子，多读点书吧。

        什么谎都撒只会害了你，读书不会害你。

        “医生，怎么治疗！”翟星急切地握住朱邪的手，只碰到了冰凉的手套。

        “第一个疗程，我需要观察你排时，的轨迹。”

        翟星面红耳赤地回，看见一派窗明几净，这个治疗室亮堂得人心慌。

        明亮的地方不一定是天堂，也可能是火葬场。

        他感觉自己已经社会死亡，到了需要直接火化遗的地步。

        得在这样理、智慧、静美、成熟的完美女人面前，脱子撒，他的脸往哪里搁？

        “患者，医生不需要羞耻，只需要信任，要向我坦白自己的一切，记住了吗？”

        医生的目光在镜片后闪烁着学术研究者的冷静，翟星屈服了。

        他试探着提了最后一个条件：“可以把窗帘拉上吗？”

        “不行。”朱邪斩钉截铁，“光照充足有利于我进行观察，制定最适合你的康复方案。”

        她不再多言，只是走到窗前的沙发椅坐下，默默盯着茶几与办公桌之间的纯白瓷砖地，仿佛在用视线为他指定撒时要站的位置。

        朱邪轻拂一下鬓角的发丝，把它们夹在口罩绳与耳廓之间，借着挥手的动作，余光飞速瞥过窗外。

        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事呢。

        窗下，一个前挂着单反的女学生探探脑，不知自己已经数次暴在朱邪的视野中。

        她同样着一黑色鸭帽，不同的是，这一材质糙很多，线还有线，像是她自己向批发厂定制的产品。

        黑色帽额前两个巨大的金色字母：“ZX。”

        这个患者好像叫……翟星？ZX，不就是他名字的首字母吗？

        那么你是什么人呢，小姑娘？朱邪回忆起研究粉丝心理时观察过的现象——听说私生粉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坏种，能有多坏？

        能坏到，给她增加一点乐子的程度吗？

        “患者，你知倪氏慢细菌前列炎是由多重诱因诱发的疾病吗？其中包心理诱因。”

        “什……什么意思？”翟星刚磨蹭着走近，在沙发椅边的瓷砖片上颤颤巍巍放下接的杯子。

        “你经常忍着口渴，就是在对自己的撒谎……”朱邪拿起夹诊断单的磨砂手写板，摘落钢笔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