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能逃出去，我给你一个家，好不好？”

        “女人，好丑的面，有刀……”

        人是何其恶毒的物种，在痛彻心扉的时刻，只有想见别人的痛苦，才能感到一点众生皆苦的安。

        “像你这么笨手笨脚的女人，没几个男人受得了。”

        不需要情感也可以伤害一个人，翟星的母亲于他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可他还是伤害了她，不需要任何理由。

        他们只知传说中的歇斯底里，不知这种病发作时能让女人的力气超过正常人类的范畴。

        朱邪的手机振动起来，屏幕上是她此刻最不想面对的名字，可她还是快步离开去接电话，徒留收费室内的人吞咽无法吐出口的反驳。

        他很脏？

        她念念有词地挥舞手中的袋子，扑上来的守卫纷纷被击晕在地。

        --

        于是淅沥耳鸣变为瓢泼大雨，风雨飘摇中，他们在这颠簸的船舱相拥。

        他们说她的儿子陷入了麻烦，她的照片能救他，那么乖巧懂事的儿子怎么会出事呢，他不是被他亲爹带走的吗？

        恍惚间翟昇想起另一个女人的脸，她生下翟星时，面色苍白如同此时女人下的他。

        五感相连，咽的异物感漫向耳蜗，幻化成耳鸣淅沥，挣扎的缠在一起颠簸，却好像是静止的，颠簸的是容纳他们的整个收费室。

        冰冷的蛇游进胃里，官被串成一串攥在女人掌心，他发现自己原来期盼有人能束缚这能力。

        翟昇只能彻底抛却，让灵魂升入高空俯瞰这错位的相拥，他的下颌随着每次艰难的吞咽缓慢下移，哆嗦的角把不愿显脆弱的呼到她发间。

        闪亮得像这几天偷拍她的镜。

        她说第一句的时候，她还以为这又是什么撩拨人的把戏。

        可医生不该恨他，她恨的人是谁呢？翟昇跟着僵的电子音吞咽，吞咽，隔着白衬衫红衬衫，女人起来的侵犯着他的脯，于是他明白她恨的人也是她爱的人。

        小星星和他学坏了，干坏事被抓了，是吗？

        “有人追杀我！”

        冥冥之中，像是应了一场原始的同态复仇。

        撞倒所有人，蛇袋破了，裹在里面的电钻落出来，钻落进毫无理智的眼中，闪闪发亮。

        他从来不知爱恨，敛财的本能把他加工成金矿的推土机，只推进，没有对任何人的情感，包括对他的儿子。

        “你很脏。”电子音冷冰冰砸在他激凸的上，簇拥着它们的名贵西装已经烂如抹布。

我的女医生？

        权力是宰制他人和灵魂的能力，他生来有这个能力，有能力的人无不滥用能力。

        心治好了，嘴是治不好的。

        收费室外的人替他反驳了：“他很脏，因为碰过我？到底是觉得他脏，还是觉得我脏？”

        “童子鸡就不脏？哈哈！还是爱男人，才觉得男人有干净的时候！出生就是畜生，被我洗一遭，反而净化了！”

        而女人不在意他隐忍的痛苦，伸手就扯断了他衬衫上的扣子，他看着自己的双恬不知耻地出来，亚麻色的晕激片刻，便被女人死死镇压在下。

        朱邪站在烂尾楼一层的楼梯口，这个位置应该听得见地下的异动，可她没能听见，耳中只有听筒那姜思焰的声音。

        一切颠簸平静了，翟昇第一次理解了自己从未在意的情感。

        她放蛇咬他，蛇往他的咽钻，往他的胃里钻，还要往他的心里钻。

        守卫被这一声吓得回过，蓬垢面的女人扑上脸前，不等他反应，蛇袋已经砸在。

        电话陡然被切断，朱邪步向停车的青松跑去。

        “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女人找不见门，举着电钻在收费室的外墙哐哐怼起来，把加钉的木板砸得七零八落。

        朱邪睁开眼，不想理睬，鼻饲的尾端在翟昇的法令纹旁轻轻动着，她甩开他的手臂站起，把尾和灌好营养的泵机旋扭在一起，转拿起手机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