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先生思量片刻，：“你们能有这样的感悟，实属难得。说起来，其实老秦的死，我多多少少也该负点责。”

        但他什么也没说。

        秦家姐妹的事告一段落，鬼谷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静。

        他正在心中斟酌着卫庄的话中乾坤，突然被师父问到，他不禁有些恍惚。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沉声：“师父，我和小庄的感受是一样的。”

        卫庄：“我看有些人就是喜欢假清高。接受别人的帮助有那么难吗？就算此时无法回报，将来总有机会回报；就算不回报给施恩者，以后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不也一样是回报吗。”

        盖聂一怔：“师父打疼你了？”

        盖聂惊讶：“师父，此话……”

        卫聂二人再也不敢任何小动作，低着等着师父的教诲。

        盖聂安：“师父，人各有命，秦伯本是为人所害，师父也不必太过自责。”

        鬼谷先生想了半晌：“我说到哪儿了？”

        还笑！

        离开鬼谷这些天，之前贮存的蔬菜烂掉了一些，盖聂正一点一点清理出来，留下还能吃的，准备中午用。

        卫庄拢过来：“师哥，你还疼吗？”

        他收回思绪，慢慢：“你们能有此领悟，为师深感欣。接下来的学业会更加繁重。你们好准备吧。”

        盖聂：“我那叫言传教，你那叫现学现卖。不是捉弄是什么。”

        卫庄不满：“师父可真够偏心的，打人都不用一样的力气。”

        盖聂笑了笑，换了个话题：“你和小豆子……”

        鬼谷先生突然意识到两个徒弟在学他讲话，于是起竹简一人脑袋上敲了一下：“臭小子！臭小子！”

        卫庄接话：“怎讲？”

        盖聂笑了笑，：“那叫偏心吗？分明是你先捉弄师父的。”

        鬼谷先生深深提了一口气，又很快深深叹了一口气。

        师哥说得如此有理，卫庄竟无言以对。

        盖聂：“徒儿在等师父说。”

        “我那叫捉弄？那你不也在捉弄师父？”卫庄不服气。

        鬼谷先生暗想：这两个孩子，一个偏理，一个偏感，若是能相互扶持，未尝也不是件好事。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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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庄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卫庄提醒：“师父说，秦伯的死，师父多多少少该负点责。”

小差。

        两小只缩了缩，不敢再造次。对望一眼，发现对方都没有埋怨自己的意思，不由又相视一笑。

        鬼谷先生点点：“当初我救他是无意，他却一直当我是恩人，总是想尽办法来回报。我劝他上了年纪就不要再这样刀尖血的事，他说他也想点小买卖，只是手上没有那么多本钱，所以想再几单再转行。我说本钱的事我可以帮他，可他却怎么都不肯接受我的资助。我知他好面子，所以没有再坚持。要是我当初跟他把话讲明，我并不是在可怜他，又或者，我跟他说，我帮他也算是自己跟他入伙，兴许，他就不会明知这趟镖有危险，却还是要去接下来了。”

        卫庄不以为然：“我只是想感受一下，有妹妹是什么感觉。”

        鬼谷先生：“怎么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