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先生特许给卫庄放了个长假，让他回去探望康叔，如果他不介意，到明年的正月十五再回来也不迟。

        盖聂却有些迟疑：“那师父……吃什么？”

        没人在意天下局势终将如何变化。

        卫庄喜出望外：“答应的！他一定会答应的！”

        鬼谷先生暗叹：小庄可真是鬼谷这几百年来不世出的厚脸。

        卫庄：“据我所知，张仪完成学业后，就去游说诸侯。他曾陪着楚国国相喝酒，席间，楚相丢失了一块玉璧，门客们怀疑是张仪拿的，因为张仪贫穷，品行鄙劣，那玉璧就只能是他偷的。于是他们把张仪拘捕起来，拷打了几百下。可是张仪始终没有承认，大家只好放了张仪。张仪的妻子知这件事后，埋怨他说，你要是不读书不游说，又怎么能受到这样的屈辱呢？张仪对他的妻子说：你看看我的还在不在？他的妻子又好气又好笑，说：还在呀。张仪说，只要我还在，这就够了，总有一天我会出人地。”

        盖聂：“后来张仪出任秦国国相以后，写信警告楚国国相说，当初我陪着你喝酒，并没偷你的玉璧，你却鞭打我。现在你要好好地守护住你的国家，因为我反而要偷你的城池了！”

        见盖聂只是在一旁掩嘴偷笑，卫庄笑：“师哥，你不会以为我又在杜撰吧？”

        “哼！”鬼谷先生发出一声冷哼，“果然，我们鬼谷弟子，就是要有小庄这样的气势！”

        鬼谷先生大手一挥，很是洒脱地：“聂儿不必担心，你们不在，师父自然有师父的去。只要你想去，你就去。”

        盖聂便冲师父行了个礼：“如此，那就多谢师父了！”

        卫庄看了盖聂一眼，得意一笑：“自然是在夸赞啰。”

        卫庄似看出他心思，又：“师父只我脸厚。可依我看，比起我们鬼谷的前辈张仪，弟子还是差得很远。”

        盖聂抿嘴微微一笑。

        鬼谷先生轻咳几声，正要提醒他们正题还没开始，卫庄突然：“兔子好了！”

        盖聂平静地：“那倒没有。这个故事我也听过。后面还有一段，你要不要听？”

        鬼谷先生反问：“你认为呢？”

        卫庄和盖聂对视一眼，再也忍不住哈哈笑出来。

        鬼谷先生暗想，这小子居然还在老夫眼底下耍心眼，胆子着实不小。但他没有戳破。在他看来，让康叔见一见盖聂，也许事情会有不同的发展。

        卫庄：“他还真是睚眦必报。”

        盖聂看了看卫庄。

        卫庄狡黠地笑：“若是师哥能跟我一起去，就算明年冬至再回来，我也不介意。”

为然：“那是因为我还没有登场。”

        冬至过去，离新年就不远了。

        “此话……”鬼谷先生发觉不妥，将后半句生生咽了回去。

        真是越扯越远了。

        卫庄一脸期待，眼神里满满都是怂恿。

        卫庄：“师父这是在夸赞我，还是在讽刺我？”

        他说：“那要看你师哥答不答应了。”

        鬼谷先生心中长叹：孩子就是孩子啊。罢了。

        他以退为进，希望这个借口，能让他成功带盖聂一起出游。

        卫庄：“你说。”

        两小只急忙起将野兔从灶里扒出来，手忙脚乱地撕扯，到手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