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摇摇：“遇到你之前，我没有太多想法。我只是一心一意求学，将来的事，我没想那么多，那么远。”

        还有什么是师哥不会的……

        他居然还抽空给孩子了个摇床。

        白天，他抱着孩子牵着羊去河边割草，晚上他带孩子去客房睡，眼看那孩子被师哥照顾得越来越好，卫庄的心便越慌。

        “师哥！你有了这孩子，就不我了嘛！”

        “这孩子比我还重要吗？！”卫庄眉揪得紧紧的，嘴也撅了起来，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卫庄立即反应过来，装作要打他的样子，气急败坏：“师哥！你耍我！”

        “好。”盖聂应下来的时候，眼中似乎闪了点泪光，“小庄，孩子你先抱着，我上就过来。”

        “小庄……”盖聂腾出一只手，勾住了卫庄的后脖梗，同他碰了碰额。

        少了一只胳膊的护佑，孩子不满意地哭了起来。

        卫庄总算大松一口气：“师哥，睡吧！”

        卫聂二人相视苦笑。

        卫庄：“别他了。以后说什么师哥都要陪我睡。”

        不一会儿，他看到盖聂从柴房搬出了个摇床，冲他一偏：“走，进去吧。”

        卫庄顿了顿，鼓起勇气问：“师哥，你真的，没想过将来要有自己的……孩子吗。”

        “自己的孩子？”盖聂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笑着打趣他，“小庄，你能生孩子吗？”

        盖聂又：“倒是你，家大业大的，总归还是需要子嗣来继承的吧……”

        盖聂：“现在……我只想早日结束这乱世，不要再让无辜百姓因着王权争斗而受苦，就像这个孩子一样。”

        盖聂无奈：“小庄，我是怕孩子晚上啼哭闹得你不能好好睡觉。”

        盖聂哭笑不得：“那怎么行……”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亲密的表达了。

        这一晚，见盖聂又要抱着孩子去客房，卫庄那憋在心的怨气终是爆发了。

        盖聂：“小庄，你好像，不太喜欢小孩子？……”

        盖聂笑：“听起来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小孩子是不能吃的）

        两人嬉闹了一阵，终于安静下来。

        卫庄挑了挑眉：“这有什么奇怪。有的人不喜欢葱，有的人不喜欢香菜，而我，不喜欢小孩子。”

        “什么家大业大。”卫庄不屑，“从带你跑出来的那一天起，那些东西我都不要了。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他顿了顿，又，“不你将来如何打算，我都和你在一起。”

        “那现在呢？”卫庄追问。

        卫庄将孩子放进摇床里，盖聂牵了线放到床上，孩子不肯入睡，他便拉扯那线摇晃着哄他睡觉。

        盖聂：“重要谈不上。他更多的是份责任。既然他父母将他托付给我们，我们就该好好照顾他。再说，这孩子是我第一次接生的，多多少少感情会不一样吧。”

        “那就把他扔到客房去！你过来！”

        卫庄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接过了孩子。

        卫庄没有作声。他不是不赞同师哥的想法，只是觉得他这想法有些不切实际。这世间乱了几百年，那有那么容易说结束就结束的。

        卫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别人的孩子你都如此看重，那将来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岂不……”

        看月色极好，卫庄拉了盖聂在庭院里坐下，散散汗，透透气。

        很快地，孩子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