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还记得小时候给你讲过的女儿红的由来吗？”

        我想我知李老太太来这里的目的了。

        “那……就叫花雕（凋）了。”

        老太太点了点，好像在笑，又好像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看了一眼李唯，他抿着，没有说话。

        “怎么？心虚了？怕小瑾和小瑜恨你？为了你伟大的爱情？”

        “记得的，。”

        女儿红？

        我反握住她的手，又看向了小瑾，他已经经历过一次，那是我和李老先生对峙，小瑾替我挡了一杖。

        “这是我们南江人的传统，如果一家人生了女儿，会在女儿百日时埋下一坛酒，等到女儿长大出嫁，家人就会打开这坛酒，请邻里乡亲痛快喝一场，酒光映着出嫁的晚霞，仿佛火一样红，所以叫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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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小瑜，你记得真好，”

        小瑜握上了我的手。她的手冰凉，也许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家人之间这么剑弩张。

        “好，很好，”

        我……始终没能保护好我的小孩。

        “啪嗒――”

        就像我一样，也许李老太太没有想到李唯会有不再隐瞒的一天，以至于她轻易地失去了一个拿李唯的理由，

        我上前一步，拉住了还在让事态升级的李老太太，强压火气，

        我看向了李唯。

        “那如果女儿没长大，夭折了呢？”

        “老夫人！”

        好像是南江行省的传统，说起来，李家祖上就是南江人。

        “母亲一定要这样吗？”

        “放心，老太太我也不白吃李局长的饭，柳静，把东西拿上来吧。”

        老太太拿起了小锤，敲向那圈早已干涸的、封坛的泥，

        我松开了手。

        我深了一口气。

        “老夫人，都是我和李唯的错，不要把小孩牵扯进来……”

        小瑜好奇地打量着我和她，不过这小家伙很好糊弄，之后让李唯来就好，不好糊弄的是听话拉小瑜离开的小瑾，看他的表情，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后来我总在想，其实那些帝都人没说错，我就是没文化，‘枫’不是个好名字，哪有叫自己女儿枫的，哪怕叫个花呢，花红还有盛开的时候，而枫红……”

        最后一小块泥土落。

        “小瑾、小瑜，你们不想知你们爸爸为了自己伟大的爱情，让你们失去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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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疼了起来。

        “好孩子，没忘记咱们南江的传统，”

        我一边试探着，一边观察着李老太太的脸色，好在她也没有反对，我松了口气，拿起手机，正要给尤朝发消息，请他送孩子们回骊园，刚才一直沉默的李唯却突然出了声，

        李老太太放下小锤，慢慢地打开了坛盖，酒香飘来，她抬起眼，

        “可以讲一遍给听吗？”

的人呢，郁西，你觉得……‘她’放下了吗？”

        小瑾和小瑜似乎还想帮我说些什么，我摇了摇，阻止了他们。

        李老太太站起，来到小酒坛前，轻轻抚过封坛的泥，

        我恶狠狠地转过，烟色的眼睛却越过我，注视着小瑾和小瑜，

        我掐住了手心。

        柳静出现在门口，她低着，似乎不敢与我和李唯对视，只把一小坛酒放在桌上，就躬退出了包厢。

        “老夫人，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谈吧？小瑾，你带着妹妹先回去，妈妈和爸爸陪吃饭。”

        难说……

        小瑜不明就里，还是乖巧地讲完了故事。

        我们坐进了包厢。

        我和李唯都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小孩。

        这家伙又在捣什么乱！

        “李瑾、李瑜，你们是大人了，妈妈说过，家人之间应该坦诚相待，只是无论今晚说了什么，爸爸希望你们能够告诉爸爸妈妈，你们真正的想法。”

        “这是女儿红，”

        李老太太笑了。

        不要再让下一代卷进上一代的恩怨里了。

        “……注定是要凋谢的，对吗，李局长？”

        我握紧了小瑜的手。

        孩子们显然不知“她”是谁，现在的他们只是单纯地担心着疼爱他们的和爸爸妈妈起冲突，也许我们应该先把孩子们送走，然后和老太太好好谈一谈。

        “那就一起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