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指腹轻轻摸过那个圆疤,干枯的
感让她忍不住缩了一下。他猛地收回手:“还会疼?”
她摇摇
:“别摸了,有点奇怪。”
厚实的手,握紧了,就好像握住了很多东西。
因为……
他按住她捣
的手:“边地风沙大,干脆没刮过。”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轻笑一声:“上一顿是什么时候?”
我该从哪里说起呢?
她怔了一下。
她是以这个名字,和自己缔结婚约的啊。
“我想见你。”
她叫了他一声,更多的话却被哽在
咙里,说不出来。
这一盆炭火的温度很快就把他温热到比她还
,
粝的手掌包裹着手背,像是干枯的老树
,不太舒服,却也带来陌生的安全感。
他又垂了眼睛,反手握住她,掀开她的衣袖,
出一截皓腕。
为什么?
她觉得大约是这盆银丝碳的光太漂亮了,光是映在他眼里,都让她忍不住觉得心底悸动。
分明是安
的话语,却说得他差点压不住泪意。
她自顾自交叠了十指,看着映得橘红的五指边缘,笑得很是乖巧。
“多了口子不许怪我!”她睁大眼睛警告他。
明明只是放在膝盖上,却灼得她心
不安。
“你怪怪的,”她收回手,从
上取下
毯放到轮椅侧边,“走吧,推我一下,吃饭了。”
饭后又来到那个三面围墙的尽
,她让人取了刀来,说要给他刮胡子。
纤细雪白,肌肤细腻,却有一个圆形的疤痕,狰狞得很,也规整得奇怪。翻过来,另一侧上有相同的痕迹,正与前面的相对。
他动作一顿,而后搁了箸,看着她,认真
:“我不觉得苦。”
这是一
……钉伤。
一顿饭在沉默里吃完,窗外老梅
雪,落了满满长廊。
“韩璟。”
“你这把胡子,演个乞儿倒也合适。”她伸手去撇开他嘴边的胡子,还淘气地扯了扯。
“都过去了,”她摸上另一边膝盖,低声
,“也能走的,就是天冷了容易疼,今天大雪,我偷懒呢。”
他们两人少年相识,桌上又没有其他人,自然不讲食不言的规矩。她吃了两口就搁了筷子,向他问起一路风雪。
他依言没有再摸,把袖子掩好,合手握住她一双手掌。
他心甘情愿走上的路,却实实是自己铺陈的。
看得他心
忍不住
下一块,接着轰隆隆坚冰化冻,全成了一弯春水。
他也笑自己的狼狈:“两日前吧。路上还能打到兔子野雉聊以饱腹,进了云梦,就真的像个乞儿一样了。”
闻言,她收回手:“你受苦了。”
他这条命早就交到她手里了,在很久很久之前。
他不回答,只是又叫了一声。
“这是我心甘情愿走上的路,我不后悔,又怎么会觉得苦,”他侧过
,抬手扶在她的膝盖上,力度轻柔,“我只后悔……没办法保全你,还让你为了我而受刑。”
她动了下眉
:“为什么一直叫我这个名字?”
“从函谷关边上绕出来的啊,那确实不容易,嬴政肯定也猜不到你竟然敢从秦国腹地走一圈,”她托着腮,“只是你没路引有钱也住不了宿,何况你还没钱。”
阿绮,我该用什么来表达……说不出的愧疚和深切的爱呢?
男人的手太
了。
他出声打断,颔首,看着她。
03
“阿绮。”他叫她。
家常菜,清清爽爽,油盐正好,他吃得很香。
过你这么跑过来会是什么
境?你就那么肯定我这里有容
之地吗?”见他不说话,她手指下
握住他的掌心,朝着自己轻轻一拽,
他看着自己,“你想过”
她……
她在他的胡子上抹了
皂,打出泡沫,等它们被火熏得柔
一些,才从下颌下刀。刀刃和面
轻轻摩
,几乎没感觉到拉扯感,
发一缕缕地
他笑着
是,扬起脸,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想说抱歉,想说多谢,却觉得每一个词都太轻佻,承载不了他的万千心绪。
多两条口子算什么。
那该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