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正好跟宁昭同了个肩。

        他正要开口问，她已经把门按上了。

        他回到床边坐着，摸到她残留的温，思绪都快拧成麻花了。

        ……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就喝着喝着就亲到床上来了。

        不多时又听见开水的声音，估计是她也洗了个澡，他把空调温度开低了一点，缩进被子里，盯着天花板。

        同同，同同。

        他摸了摸嘴，好像还是的。

        她是什么意思？喜欢他？

        这话他都不敢往下深想。

        那自己呢？

        她这么亲他，他――

        他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小巴掌，懊恼地把脸埋进了枕里。

        不知过了多久，屁被人拍了一下，他一下子起来：“喂！”

        “反应这么大，”她看他一眼，漉漉地钻进被子里，满脸困倦，“睡过去点儿。”

        他依言让开，看她安静地闭上眼，正在心里吐槽她这跟没事儿人似的，就见她靠过来了。

        一张小脸贴在他口，发就抵在他下巴上。

        他犹豫了一下，抬手环住了她的腰，轻轻用力。

        她随着这力贴得更近，膝盖微曲，将压在了他的上。

        他微微了一口气，瞬间呼里就全是她的发香。

        他们之间关系这么尴尬，这样的距离好像是不对的……可他无端地，找不出一点拒绝的力气。

        突然，她出声，眼睛还是闭着的：“对不起。”

        “……你什么歉。”

        “我不该招惹你的，”她半睁开眼，睫扫过他的T恤，“你可以有很好的新生活……我是说，找到个一心一意待你的爱人。”

        他心里都发涩，倒还撑着不肯示弱：“我是单你也是单，我又没奔着跟你结婚去的，谈个恋爱不用考虑那么多吧？而且……就，我们不还什么都没吗？”

        “你需要的是一个能为你解决犹疑的长辈，”她睫起伏两次，，“我愿意为你扮演这个角色，如果我止步于此，那于你我都皆大欢喜。但我可能是被惯坏了，竟然觉得不甘，还想在给不出承诺的时候，奢求你的爱意。”

        他间一哽。

        解决犹疑的长辈。

        她未免太不客气。

        “崔乔，”两个字让她念得像在叹息，“主动权我交给你，我们之间的距离，由你来决定。”

        他心猛地一。

        主动权，他和她的距离。

        “……你以前跟人表白都是这么表的？”

        “……谁他妈跟你表白了，”她笑骂一声，搂着他的脖子把他按下来，咬了一下他的嘴，“咱俩把话说开，你要图我这个人，咱俩一段儿也行。至少我不会缠着你，你也不用对我负责。”

        “不是，”他都气乐了，“宁昭同，这叫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试探着问：“鸭子？”

        他认真：“你再这样就算打不过你我也会动手捍卫我的尊严的。”

        她扑哧一声，又亲他一口：“哥，我知你要脸，但咱们这事儿能全里子就不错了，不能奢求太多。”

        “按你的意思，怎么好像我向你求一段常规的恋爱关系才是不正常的？”他自然是思维锐的，“宁昭同，我离婚了，你没结婚。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俩没有血缘，谈个恋爱，没什么问题吧？”

        “我们可以理所当然地进入一段恋爱，但有很大可能不会以常规方式理所当然地结束恋爱关系，”她小声，“你明白我的意思。我觉得你接受不了这种状态。”

        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她有很多爱人，她像喜欢他一样地喜欢着他们……他也的确无法接受，自己的爱人，会随时投入别人的怀抱。

        过了一会儿，他了一口气，也放低了声音：“同同，我确实不太能想象……但我觉得，我可以说服自己。”

        如果她离开了，他可以说服自己，不要为此太过伤感。

        她抬起眼睛看他，似乎略有动容。

        “本来太长久的亲密关系就是折磨，”他还补充了一句，像是自嘲，“你怕我缠着你？”

        “……哦，也不是，”她收拾了一下心情，“怕自己圣母病犯了，觉得你要为我难受好多年。”

        “……”

        我妹真实诚。

        他忿忿地低啃了她一口：“在西非待一年是吧？那先谈个一年的试试？”

        她诧异：“那么久啊？”

        “……你几个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她轻咳一声，拍拍他的，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了上去，“睡觉，有事儿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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