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板，还有老板的朋友们的第一张合照。”

        他说着说着，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似乎在这几秒钟内出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老板，对不起，有件事一直瞒着你。”

        谢鹤辞从应时序怀里钻出来，以一种极其庄重严肃的姿势跪坐在床上，他深呼，沉默许久后张口：“我爸爸赌博欠了很多钱，他去世之后只能由我来还这笔高利贷，当初我是……我是故意爬上你的床，老板之前送给我的衣服，有些被我拿来卖掉还债了，对不起老板，我不该瞒你这么久。”

        他始终低着，心里很害怕，想哭又觉得自己没资格掉眼泪，声音带了一丝颤抖：“你打我骂我罚我……都是我罪有应得，我不敢奢求老板原谅我，但是……别……别赶我走。”

        谢鹤辞终于把最大的秘密摊在明面上，无论是什么后果他都认了。

        他不想再骗应时序，不想两人再因为这件事吵架，瞒得越久他越惶恐，甚至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自从上次动了卖肾的念被她发现后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应时序对他这么好，如果有朝一日发现真相一定会很失望的。

        应时序靠着床没有出声，仿佛在消化这段话的意思，谢鹤辞不敢看她的脸，放在膝上的双手慢慢成拳。

        大概过了一分钟，又像是过了一个小时，她抬起谢鹤辞的下巴，看不出喜怒，语气很是平静：“哦？还差多少钱？”

        谢鹤辞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迟钝：“……加上利息，还有一百四十七万。”

        手指从他的下巴到脖颈，应时序继续问：“你是为了钱才和我在一起的？”

        “不！”谢鹤辞脸色煞白，他紧紧抓住应时序的手腕，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她看，“不是为了钱！”

        他承认接近应时序的理由不纯，但是之后的每一次拥抱和接吻都是源自喜欢，因为喜欢才产生望，因为喜欢才有不切实际的妄想，因为喜欢才会在深夜里细细描绘她的轮廓。

        “那是为了什么？”应时序低声引诱他，她已经离谢鹤辞很近，几乎是将他半拢在怀里。

        谢鹤辞并没有发现，他咬着默默泪，泪水啪嗒啪嗒砸在手背上，嗓音哑涩：“因为……喜欢你，爱你。”

        谁会相信一个骗子的话。

        被用力揽进膛里时谢鹤辞还在独自伤心，他茫然地眨眨眼，下意识回抱住应时序，呆呆：“老板，你不生我的气吗？”

        应时序轻声：“为什么要生气？你是骗了我的感情还是骗了我的钱？”

        没想到这只笨笨脑的傻兔子认真算了算：“老板，你给我发的工资，那张银行卡，加上我卖的衣服将近有一百五十万。”

        他没动卡里的钱，不过也转了一百多万给债主。

        只能说高利贷真的吓死人，他还了这么多钱，居然还不够一半。

        应时序淡淡地“嗯”了声，拨弄他的发：“如果是别人，早就要车要房了，你凑了这么久把自己掏空才换来这个数，不觉得不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