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肃王在太后面前，是否也这样坚定。

疼爱小姐的老夫人。”

        是第一回  ……亲吻男子的。

        她垂下眼帘，望着因烛光跃动而显得有些虚无缥缈的影子上，心中慢悠悠地计较着。

        圆的耳垂却是染上了一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嫣然粉红。

        顾菀此刻在心中懊恼：怎么总是想起亲吻这件事情！

        听得久了，顾菀的心就像泛起“咕嘟咕嘟”的小泡似的。

        第一回，她被除了边人以外的人细心照顾。

        顾菀执起罩着琉璃罩子的烛台，走到窗边的美人塌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翻阅。

        翻过一页纸，顾菀又不禁想：肃王在太后面前，该是什么模样的呢？

        分明在车上想起时，她便告诉自己，再也不许想起的！

        便如几个时辰前，他那样恳切郑重地问询她一样。

        顾菀自在心中计量。

        ……然后，他会拱手，向太后一字一句来，说要求娶镇国公府的顾二小姐。

        顾菀心中是止不住的担心。

        薄薄的纸张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响，指甲盖上浅色的小月牙和因着骤然紧指尖而泛起的白色合。

        游园宴上的这几个时辰，顾菀经历了许多的第一回  。

        那她又何妨再些乖女儿的情状，哄得镇国公更加怀有歉意，转而将事情都推到蓝氏上去怨怪。

        “小姐若是刚才就和国公爷撕破脸，再将事情真相告知老夫人，老夫人必定会震怒，随后为小姐作主。但为了整个镇国公府的名声，此事不会外传，即便惩罚，也大抵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且都是好的第一回。

        真真正正只有顾菀一人醒着。

        她被人拉住双手，眼前是明亮潋滟的桃花眸，被问“你愿不愿意嫁我”。

        ——肃王在先前救过她一次，也帮她在老亲王手底下解过围。

        顾菀不可否认，她对着肃王那张俊面愣了片刻。

        等到琥珀与琉璃的一番忙碌过后，小院中已然是寂寂无声。

        像是蝴蝶的翅膀，在晚风中一颤一颤的。

        整个镇国公府，都是这样自私自利、不择手段却又想着冰清玉洁的主儿。

        顾菀面上一派欣的笑容：“还有一点，祖母为着这事，必然会提出亲自为我选择夫婿，却容易一时不慎落入旁人的圈套中去——京城中的子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可是不少。祖母与我久在庄子上，哪里能全都知呢？”

        所以在皇家宴会上给她下.药，再送去给老亲王的事情，莫约他还当真是不知。

        第一次见面，也就是第一回  见肃王的时候。

        “你们要记住，从不要因为些烂人烂事而生气，最后郁结的反倒是自己。”顾菀闻言只是莞尔：“天色不早了，你们快些下去休息。”

        只有将他们捧得更高，摔下来的时候才能如烂泥一般，出里面肮脏的心。

        “咕嘟”间满是紧张中带着期盼。

        镇国公适才眼底的心虚和愧疚，她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应当是鬓发肃整，桃花俊面上敛起潇洒的笑，薄抿起，是和往日不同的、乖巧听话的样子。

        等他自己去查明。

        屋中央放着琉璃端过来的小巧炭炉，上着天青色小盅盛着的鸡汤，隐约有“咕嘟咕嘟”声响，冒着一点带鲜香的轻烟。

        有为自己的前路，也有为谢锦安——她实在想不出，肃王遭受斥责的模样。

        惟有少年人直的背脊，飞扬的长眉，显出平常的意气风发。

        故而顾菀方才给镇国公多留了些面子。

        算上今日的游园宴，是肃王救她的第二回  。

        顾菀这样想着，就不由得抿紧双，着书页的手也稍稍用力。

        密密地动，不大安定。

        莹的指甲上泛出淡淡的白色。

        镇国公生平最好的便是面子。

        玻璃罩子笼着的烛火倏然一动，将女子翘起的羽睫映在纸上。

        琥珀恍然点，对顾菀行了一礼：“小姐，婢从前只觉得小姐聪慧，如今经此一事，婢更佩服小姐的冷静，若是婢受了这样的委屈，定然要大闹一场才好。”

        像是循着不远那暗红羽纱披风上残留的焚木香气，一点点飘到了皇里面。

        贝齿轻轻咬上柔的下，顾菀不由自主地思索起她对肃王的感觉。

        而她对肃王的特殊感觉，或许就源起这些恩情。

        肃王也应当如是。

        肃王的脸，还有形，简直是长在了她的心坎上。

        总无端端地觉得，天下少年郎应当是恣意畅快、永无愁容的。

        又因着是在老夫人的寿梧园中，小院门口并没有看守的侍卫。

        又……会不会遭受太后的斥责。

        她曾读过许多写少年郎的诗句。

        顾菀望着手中的书页，思绪却不由得飘远。

        不知太后好不好说话，会不会同意？

        就连如今在这里悄悄地等肃王，也是第一回  。

        她是从来没有见过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