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真的，那这两名司寝女，就在名义上沾了太子的名号，她又如何能理直气壮地按照原计划，进肃王府给肃王夫妻添堵？

        甚至感染了皇上，一同达成了“太子能力不错、事认真、为人孝顺、只是有点喜好美色、但也无伤大雅是男人的普遍爱好罢了”这样的认知。

        说罢，她轻轻拍了拍手，眉舒扬，让那二位袅娜可人的女上前，对顾菀轻笑：“肃王妃从前可是见过她们？”

        她转，拉过谢锦安的手，恍然：“王爷，你瞧瞧，这二位女，是不是瞧着与昨日那位姑娘很像呢？”

        嬷嬷在一旁听着，亦震惊于事情的脱轨发展，先给李皇后奉了一盏茶作为过渡，然后就平声开口询问谢锦安，语气中有隐隐的不客气：“肃王殿下缘何这样说？老记得当时拨下司寝女的时候，正是太子殿下最用功的时候，怎么会与肃王殿下的司寝女有关联？”

        这下是将李皇后在了南墙上，轻易下不来：她本人正找不到太子呢，甚至派了人去蹲守，如何现在就将太子宣召来询问？况且这样的事情本不必问，十有八九是真的。

        李皇后正喝完一口茶，一时间陷入沉默，不由端起那盏茶再喝上第二口。

        顾菀在底下以手支颐，笑望着谢锦安。

        “实在是孙氏梨园中的歌舞班子技艺高超，昨儿让你二皇兄欣赏不已。肃王放心，本已经命人好好地赏赐了一番那二位姑娘，再遣人送去肃王府了。”李皇后被提起糟心事情，描画致的眉狠狠一，长长的护甲嵌进掌心，才勉强维持着平静，为太子携带舞女回来找了个借口。

        想一想太子如今四撷芳留情的模样，便可知当年太子的最用功，怕不是在司寝女的上罢？

        “母后要是不相信，可以宣召二皇兄来询问一番。”见李皇后久久不出声，谢锦安就起拱手，垂首说了这样的一番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只是她一直不愿意直视，并用自己的意识进行美化。

        知子莫若母，她是有点相信太子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谢锦安闻言，也出个大差不差的笑容，答：“母后的好意，儿臣与王妃是心知肚明的，亦在心中感恩德。”

        顾菀不知当年的事情如何，听到这话就忍不住用帕子捂住了嘴。

        时至今日

        “是很像呢……都是那种俏丽轻盈的感觉。”谢锦安微微扬起眉，与顾菀一样作起恍然状，对李皇后：“母后，不但如此，儿臣刚一进来，还觉得她们有些眼熟。如今儿臣却是想起来了——这是母后当年挑给儿臣的司寝女，但为着二皇兄，儿臣就将她们给退了回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

        “只是不知母后为何将她们在面前伺候着，是二皇兄献给母后当解闷的婢了么？”

        第85章  第八十六章

        这几番话说下来，事情就已经大大超出了李皇后的预料之外，让她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应对，额上在一瞬间就落下了几滴冷汗。

        顾菀话音未落，李皇后就神色微变，像是被噎住了一样。

        “二皇兄既然如此钟意，正好儿臣觉得她们吵嚷，就退回了殿中省，好让二皇兄带回去。”

        谢锦安则是从桃花眸中淌出几分温柔微笑：阿菀恍然大悟的样子，真是可爱。

        “既然母后提起了早晨的事情，儿臣就不由多问两句，不知皇兄们可有将姑娘送还？儿臣出门时，正碰到孙园主上门要人，说是等儿臣出后就要归还歌舞班子，不然下午卢太师家的宴会就不能准时到场了。”他温声将话题引到太子上。

王妃新婚，正是面薄的时候。”

        “回母后，儿臣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呢。”谢锦安的眼眸睁大，昳丽俊美的面上是一种格外让人相信的无辜神色：“是二皇兄亲自寻了我，好生夸赞了儿臣的司寝女，还说什么‘得此佳人，人生无憾’。”

        “回皇后娘娘，臣妾从前未曾见过。”顾菀倾轻答，眉眼间出端和平静的笑意，见李皇后的面上出得意讥讽之色，才不急不慌地接着说：“只是，臣妾瞧着很有些眼熟……”

        李皇后在上边兀自筹谋烦恼。

        若是皇上太后问起来，原先还能说是将肃王原先的院子中人送过去，也算还是有交代，但现在却是不行了。

        不过阿菀的这一番话，也误打误撞给他提示了一个新的应对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