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康国公就重重地磕了三下响
:“请皇上恕罪!”
“或许吧。”叶嘉屿有些无聊地转了转腰间的铜牌,忽而感叹
:“早知我也多喝些了。”
永福公主如此嚣张行事,所依仗的,不过是太子与皇后罢了。
若是太子和皇后被废……
话中的“欺君之罪”四字轻飘飘落下,霎时就化作雷霆万钧之力。
原先就跪着的康国公不能用抖如筛糠来形容了,而是面色如纸,
子似狂风中的窗纸,只消一点点力量,就能变为粉尘。
鲁国公世子的思绪逐渐飘远。
他一双风眼遥望着太子紧张的背影,心中有不可遏制的期待划过:永福公主对他如此纠缠,从一开始的用药
婚,到婚后对他的父母毫无尊敬、颐指气使、打骂仆婢, 再现在怀着不知哪个面首的孩子,用此
迫皇上迟迟不下和离诏书。
“叶世子,你说,是我想的那样吗?”鲁国公世子低声问了这一句。
虽仍然被永福公主纠缠不休,但因其被禁足兼之养胎,近日觉得神清气爽许多,坐在那儿就是引贵女们倾慕的翩翩佳公子。
他不用多想,就晓得肃王此刻在外
,是怎样的惬意舒心。
若不是这该死的小太监,还有这多嘴的进士,今日之事绝不会至此!
指不定借着醉意,怎样哄肃王妃呢。
坐在这里瞧瞧热闹是极好的,可皇上瞧着是要大发雷霆、彻底清算的模样,还是躲出去, 将来偷偷听别人说热闹来得安全。
“康爱卿,你不如向朕解释解释,这是为何。”皇上看了看时辰,
着冷笑的语气中有一分不耐:“等会儿便是燃烟花、应上天的时辰, 莫要耽误。”
“这两张纸上不但字迹不一致,连内容也是天差地别——这张写了一半的,字迹尚可,朕记得与康状元的字迹一样,只是内容平实,不堪卒读;另一张写完的,文采与内容均是中上之作,只是和康状元殿试之作,犹如天上地下。”
他望向殿内场景,因自
未曾被牵连,格外平静,还带了点看戏的兴味。
鲁国公世子闻言浅笑, 赞同
:“说的也是。”
“方才皇上显
对犬子的期盼看重,犬子就格外紧张,偏生没有灵感……微、微臣生怕犬子饮酒后写出来文章平平,惹得皇上生气,故而、故而想出了这个馊主意,代替犬子写了一篇文章……”
◎春闱受贿事发◎
他不敢抬起
,对忠心辅佐多年、却毫不犹豫放弃他的太子
出怨愤之色,也不敢对着出言推动李丞相进行责问,只能满
仇怨地,瞪了一眼将磨墨小太监绊倒的那个小太监,再将那惊呼出声的进士记在心中。
说罢,康国公又叩了三下首,一副诚惶诚恐、格外诚心的模样。
鲁国公世子正坐在叶嘉屿的
边。
分、分明从春闱到今日,半年多的时间,都无人察觉的。
他磕磕绊绊答
:“回皇上……这、这实际是犬子从小到大的一个
病, 若写文章, 必然是滴酒不沾, 否则就如山泉枯竭一样, 毫无灵感。”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如此说来,康国公当真是事事为朕考虑。”皇上微微颔首,轻笑一声:“哪怕是犯下欺君之罪……都不想朕生气。”
皇上静静地等待康国公半晌,见康国公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却一句话都不说, 心中格外不愉。
说到这里,皇上眼底闪过一抹冷色:“说起来,这上
的字迹颇为眼熟,似是——康爱卿的字迹。”
爱卿方才说得很对,朕似乎也有些醉了。”
自太子接过宣纸的那一刻,不,自李丞相出声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与自己的嫡长子,算是完
了。
再抬起
时, 额
正中央已然泛起深红。
叶嘉屿趁着无人注意,和提出当场作文的甄太傅, 极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又彼此若无其事地瞥开,混当作
本不熟的模样。
压得
“这样一看,那真是朕不识好歹了,
是要追问下去,使得康爱卿一腔衷情付诸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