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进去避一避。”

        “回贵人，阁里恐怕味大，冲撞了贵人。”小太监低声：“不过阁小院那儿有许多常青树，密密地像一条天然走廊，贵人可以去前面避一避，底下还有个秋千可以坐着歇歇。”

        ――这是一切顺利，且四周无人的意思。

        “多谢小公公的伞。”琥珀递了一个沉重的荷包过去。

        是对那把伞，或许不止那一把伞的谢礼。

        小太监不再言语，接过荷包，行了个大礼匆匆撤退。

        “王妃要进去瞧瞧么？”琥珀的目光落在阁之上，了一种嫌弃之色：“还有两刻钟的时间，巡逻的侍卫便要到了。”

        顾菀点点，将伞递给琥珀，自己握紧手中套了七彩棉兜的手炉，淡声到：“进去走一走，你在外帮我望望风。”

        说罢，她假装未曾看见琥珀言又止的劝阻，走进了羊小的深。

        里只点了零星的几盏高灯，似磷光一样闪着。

        不像顾菀那一夜，有瑶池园中的满园辉煌灯烛，却并不为她指明求助的方向，反而令她在老亲王眼底无所遁形，几乎要逃不出去。

        幸而上天垂怜她，让她在啃噬五脏的荆棘之中，落入谢锦安的怀抱。

        顾莲也是与顾菀不同的。

        纵饮了掺着春风散的果子，觉出自己的不对劲，但面对自己的孤注一掷，望着同样不对劲的太子，她心绝没有顾菀当初的惊惶与深恨，只怕还带着幸福的羞意。

        但这点幸福，莫约只能延续两刻钟了。此刻阁中有多么火热缠绵，往后顾莲的生活就会有多么地水深火热。

        顾菀将中的一口气缓缓吐出。

        她是派人仔细查了的。将她顾菀送予老亲王，的确是蓝氏和镇国公所出的主意。可后提醒着老亲王用春风散、怂恿顾萱模仿字迹、还有祈国寺夜袭之事，几乎都出于顾莲的主意。

        出自外人眼里，清傲似莲的世家才女。

        何姨娘并水姨娘将镇国公多年以来的私房积蓄全都拿走，是顾菀送给镇国公的报答；镇国公近半年来对于蓝氏的言语、肢斥责，则是顾菀为蓝氏心挑选的礼物；至于顾萱么，嫁给老亲王妾，就足以她的报应。

        留给顾莲的，是今日这一场要在众人面前演的鸳鸯缠绵戏样。

        唔，只盼皇后娘娘喜欢罢。

        仔细算了算，发觉自己没有漏过任何一个人，顾菀这才满意地点点，不觉又往前多走了几步。

        细雪簌簌，如梨花落了顾菀满。

        她并不在意，三两步转过转角，看到了小太监口中所说的秋千架子。

        但似乎，已经有人抢先了顾菀一步，坐在秋千上，望着阁。

        许是听到顾菀裙摆上的米珠划过石板的响动，那人从墨色绣金的斗篷中微微转过脸来。

        稀薄的灯光亮，映出男子拧起的俊眉，冷淡的薄。

        熟悉的桃花眸子中是顾菀从未有过的厉色。

        ……甚至可以说，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