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鞭子的破风声中的，是心。

        二十九――

        连吐气都格外费力，似乎将生命里最后一点点气息也吐了出来。

        安兹伸手从虚空中拿出一条鞭子。鞭子上还带着倒钩。无上至尊用手抹了一把鞭子，磨掉了那些锋利的，会将守护者的连带肉的剜下来的钩子。

        可以的。

        安兹怜爱的着恶魔的耳朵尖。迪米乌哥斯费力的抬起一条手臂――其实只是微微动弹了一下，摸了摸主人的衣袍。

        于是――

        “可以......”

        “最后一次机会。再让我失望的话，就再也不你了。”

        一下――

        端详着努力忍住哭泣，却已经开始发颤的迪米乌哥斯，安兹眼眶中的火焰明明灭灭，最后稳定成一个小点。

        在恶魔看不到的地方，无上至尊一直凝视着他。

        言语就像一把把尖刀，将迪米乌哥斯扎的千疮百孔。

        “迪米乌哥斯，不要

        眼眶里的红光闪闪烁烁，像是了一般。

        不要走――

        跪在来伸手将守护者抱起来的安兹，刚刚冷酷的样子像薄雪被太阳直那样飞速的消了。捧着守护者的后脑勺，安兹觉得怀里的恶魔真的很轻。

        “......”

        鞭子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声音。

        “只要......安兹大人，不离开就好......”

        鲜血顺着大下去。浸了衣物。

        即将到达整数的时候，恶魔却在倒数第二下的时候出现了异状：好像是不满于结束，安兹大人的这一鞭格外有力。鞭子似乎打的偏上了，一半打在了蝴蝶骨的位置，鞭子的尖端着恶魔的耳朵飞了过去――实际上就是打了有耳夹的那一只。恶魔的像鱼一样弹动了一下，随机变得绵绵的，从桌子上缓缓的了下去――

        但是想要主人留下来。

        “迪米乌哥斯！”

        在被鞭打的时候，绷紧肌肉其实更容易受伤。但恶魔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他止不住的在发抖，肤上冷冷热热的交替着，温感完全混乱。沉得连微微抬起都觉得吃力。

        可以的，可以的，请主人再给我一次机会――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哀求着。

        主人把手伸到守护者的腰下，让他改变姿势，翻过来趴在桌子上。

        被卸下了，封印了技能的迪米乌哥斯，素质几乎是全楼层守护者中最弱。没有战士的天赋，对魔法也知之甚少，在破军的魔法唱者的权杖下，只能弱无力的任其蹂躏。长时间的跪已经消耗了大量的力，加上外伤――其实已经撑不住了。

        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二十八。

        主人将脸紧紧的贴在恶魔的耳边。

        两下――

        迪米乌哥斯听不清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又或者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不经心说出的话语，却让守护者全都颤抖了一下。

        终于，主人轻轻的用手了恶魔的耳朵。

        恶魔想要抓住主人的衣袍，但手立刻无力的从光的布料上落――

        ――只有安兹能够听到，即使被狠狠的抽打，恶魔的嘴巴里也没有吐出任何声音。

        三下――

        “迪米乌哥斯......可以听见吗？”

        在主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迪米乌哥斯已经下了桌子。额微微过桌角，起了肤。

        然后被骨手稳稳的接住。十指相扣。

        “可以......继续......”

        “你就出纳萨里克，在随便什么地方结束生命好了……”

        手握紧又放开。最后无力的保持着半张开的姿态。

        但是心脏动的好快。好响。

        “不，也许把你留在这里才更好。反正，即使这里没有无上至尊了，你也可以待在第七层。”

        咚咚　咚咚　咚咚

        ......二十七。

        被温柔的安抚着耳朵，恶魔像是恢复了一点力气，发出了小小的哼唧声。

        守护者的无声无息地躺在地毯上。连口都看不到一丝起伏。一时间室内格外的安静，只有主人慌乱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