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林微寒按断了电话，周围瞬间陷入了安静之中，太阳没有那么疼了。

        佣人刚禀报完，一红随即映入眼帘，随即是一张俊俏的笑脸。

        画画的时候青年很安静，眉眼没有平日里那么锐利，他模样生得太好，五官如纯白雕塑立雕琢，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纳西索斯。

        画布上的树影斑驳浮动，枝叶舒展透光，形似庭院中树，却又完全不同。光影叠加，阳光落在每一片叶子上，现实里没有这样的树。

        林家的佣人都知二少爷脾气不好，除了画画的时候。

        他下意识地抬眼，梧桐树下已经看不到两人的影，只留下树影斑驳浮动。

        ……

        “少爷，为什么要这么画？”

        庭院光斑浮动，太阳从东到西，不知不觉便到了夜暮，画架之上颜料在画布上堆积成型，侍女在一旁偷偷凑过来看。

        林微寒这才扫过去，丢下两个字。

就算了，改明我亲自去你那。”

        “二少爷，陆少过来了。”

        女佣在一旁看了一下午了，还是忍不住想问。

        “宋澄那破子，说今晚一定要把人拿下，那个服务生可能要遭罪了。”

        “跟你讲个好笑的，晚上有戏看。你猜为什么在月色……宋澄看上了那儿的一个服务生。他追人好几轮了，拿钱砸了不少，那服务生没有任何回应。”

        “那少爷画的是什么。”

        话音肉麻吵人，林微寒见人朝他扑过来，手指还着一只画笔，他额冒出来一层黑线，幸而陆景明没有直接扑上来。

        “小寒――”

        “小寒，你居然让我去死……哥哥好伤心！”

        陆景明在林微寒面前停下来，原本准备抱人，但是林微寒拿着画笔，衬衫上还沾了颜料，他生生地止住了。

        电话那传来了一声惨叫。

        “……时间。”

        林微寒眼中压下一片阴郁，电话那边陆景明还在絮叨，话密的吵得他太阳乱蹦。

        林微寒只感觉一阵风迎面扑来，小时候看动画片里主角会变成龙卷风飞走，现在他觉得陆景明也差不多。

        “你今晚一定要过来！”

        “不是树？”少女有些犹豫，她又瞥一眼，分明就是庭院里的梧桐树。

        “小寒，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是宋澄让我请你一定要过来的。”

        林微寒闻言放下了画笔，视线依旧落在未干的油脂上。

        “这画的并不是树。”

        沉静而幽秘，如同浸入一片深邃无垠的克莱因海岸。

        “让他去死，少祸害别人。”林微寒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