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琼棠恍然大悟，赶紧招呼他入座，一边冲着于鹰小声嘀咕：“你不早点说！”

        于鹰只是淡淡地说：“我对面的位置要留给客人。”

        叶琼棠起跟于鹰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一边用力地拍着于鹰的后背一边埋怨：“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若秋只好重新在桌边坐下。

        于鹰听完只是笑笑，说了句：“你坐若秋对面。”

        若秋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地往下沉。

        叶琼棠懵了下，“你还叫了谁？”

        “我跟若秋确实很久没联系了。”黎远在于鹰对面坐下，倒是很自然地入了对话中，“再过不久我的画廊就要开了，因为是以岩彩为主题，我想着若秋应该很了解这方面，昨天我们还在讨论这件事来着。”

        叶琼棠茫然的眼神在一众人脸上扫过，正想说些什么，黎远已经在桌边站定，开始自我介绍：“我是若秋高中时候的美术老师，黎远。”

        “啊？为什么？”叶琼棠接不上他的脑回路，嘴上还在问着，人已经站了起来。

        于鹰穿了件茧型羊绒大衣，里面是全套西装，跟昨天的衣着比起来商务了不少，不过依旧是全黑的风格。

        “想给若秋一个惊喜。”于鹰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捉摸不透的淡笑。

        话音刚落，台的门被侍者推开了，若秋抬，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若秋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逗了雀，被摸得直缩脖子。于鹰说来就来的表演让他猝不及防。

        “啧啧啧。”叶琼棠在于鹰对面坐下，双手十指交叉抵在下巴，“还没开吃就要被你们俩的狗粮喂饱了。”

        靠近烛光后，若秋才发现这件大衣黑色中带着点褐色，有点像岩彩里焦茶的颜色。

        “回来得急，我只跟若秋说了。”于鹰松开怀抱，绕到若秋侧，手从肩膀拂过，坐到了边上。

        听到“昨天”两个字，叶琼棠的眼睛不自觉地瞟到了于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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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黎远朝着他们走来，他今天也是一西装，搭金丝边眼镜，整个人内敛又儒雅。

，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灯芯绒衬衫就下楼了，压不抗冻，他刚想上楼拿个外套，台的门被侍者推开，于鹰走了进来。

        若秋在一旁听着有些紧张，手上的餐前面包已经被他抹了两遍橄榄油。

        若秋有点笑不出来。

        他突然觉得很有趣，一黑的于鹰会让他想起自己在日本留学的时候，阳台的栏杆上经常光顾的那只眼神阴鸷的乌鸦。那只乌鸦远看的时候浑羽都是黑的，近看却发现那是五彩斑斓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