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鹰过了许久才吐出三个字。

        于鹰一晚没回来。

        窗口布满了防盗窗一样的栅栏，把本就仄的景致切割成了九格，顺着于鹰的视线望向窗外，楼下是一个不大的院子，草坪看着野生，在这个季节已经青黄不接了。

        短暂的温热撤离，于鹰转了个，朝着门口走去。

        晚风过了一阵，树上的果子扑簌扑簌地掉着。

        就这么莫名地僵持了一会儿，于鹰没有什么动作，若秋逐渐放下警惕，下床走到窗边。

        窗槛很小，他只能跟于鹰挨在一起，感受到于鹰手臂传递的温热温，心慌的感觉逐渐压制下来，若秋暗自舒了口气。

        于鹰没了声音，又过了许久，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忽然问了一句，“你刚才是在找他吗？”

不信任，他甚至觉得下一秒于鹰就要喊护士再给自己扎一针。

        若秋在窗台趴了下来，把手臂搭到窗槛上，伸出铁栅栏，夜晚的凉风拂过，倒是把在空调间的燥热减了不少。院子的墙很高，几株本就高大的树木只能从墙冒个，一串串浅橘色灯笼状的果子热闹地缀在枝，顺着墙垂了下来。

        听到回答的于鹰笑了一下，笑容很无奈，他没有信这句话。

        月亮升高了一些，将两人的脸庞照亮。

        “栾树。”

        “那就好。”若秋松了口气。

        “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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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的门打开，关闭。

        第三十一章  灰绿

        “果子好看。”

        一来一去的对话很快就陷入了沉默。

        一晚失眠，在病床上坐到了天亮，若秋按了下眼角，勉强打起神，病房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只听到有人说了声“查房”，就推门走了进来。

        来查房的人是章医生，边上跟了位护士，是昨天扎针的那位。

        “你之前梦到的那个男人。”

        “谁？”

        “你要去哪？”若秋急忙回。

        “医生说之后几天情绪稳定的话就能出院了。”他转了个话题，抬起手梳着若秋一侧的发丝，“记得按时吃药。”

        “那是什么树？”

        若秋缩回了搭在窗台上的手，月光将地面的影子拉长，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嗯。”

        “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若秋看向那几串在风中摇曳的果子，只要是大风刮过，总会有几只小果子从枝掉下来，落在院子的草坪上。

        若秋望着他的眼睛，摇了摇，“不是。”

        于鹰正在拉门的手顿了顿，“周辰就在门外，你有事可以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