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梦境比以往的几次都要清晰，就跟在旧照片里的一样，他穿着校服，跟着写生大队往山林进发。

        【你神经病啊，都说了没看到还问！】

        问到最后，终于有人烦了，把他推出门外。

        他冲进每一个民宿房间，问每一个人，所有人都在摇。

        若秋在心里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就算是应激带来的对于鹰的依赖感，也不能影响到于鹰。

        那几天天气不好，不是刮风就是下雨，天空都是灰绿色的，大家披着雨衣撑着雨伞，每天的写生都很艰难，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交稿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画夹里保存的画都空了。

        “没……”若秋冲她勉强笑了笑，与其说是吵架，不过是于鹰难捉摸罢了，一贯如此，他早该习惯了。

        “我现在好得差不多了，明天也快出院了。”若秋把语气放缓，“他最近工作忙，还是别打搅的好。”

        【有看到过我的画吗？】

        若秋从梦中惊醒，门口响着的敲门声把他扯回现实。

        若秋整理了下额前被冷汗濡的发丝，“没事，你进来吧。”

        最近不是生病的事还是黎远的事，已经给于鹰添堵不少，这种情况下还要索求陪伴，未免也太不懂事。

        叶琼棠一进门就来了一句，“你跟于鹰吵架了？”

        他倒在地上，撞到了墙，疼痛间，他听到王纯伊在喊他，让他赶紧到民宿外去。

        为期5天的写生在岭安边缘的钟灵山进行，他们住进了山的民宿，在空地上合照，每天外出寻找风景写生。

        那是在高一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叶琼棠的声音传来。

        他在溪边站了会儿，民宿的房间好多窗子都开了，议论声，嬉笑声，混着雨声灌到了耳朵里，把脑海中紧绷的弦一下子扯断。

        【谁拿走了我的画？】

        民宿后的溪水里飘满了画，那些画已经浸，色块都糊在了一起，甚至看不出画了什么。

章医生回过，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病房里安静下来，若秋按了下酸涩的眼角，闭上了眼睛。

        “行吧。”章医生叹了口气，“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这不是梦！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敲门声还在继续，若秋清了清嗓子，问了句：“谁？”

        这是真实的回忆，一点偏差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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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没睡迟来的困倦感在慢慢袭来，跌入梦境的时候，若秋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就算会噩梦，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他对自己说，慢慢适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