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你帮我上药吧，我不告诉我男朋友。”

        “啊？”于鹰的动作像是在逗雀，掐断话题的方式比嘲讽的笑更加让人火大，若秋捂着额，瞥见床的药膏，赶紧追着他的背影喊了句：“今天还没涂药！”

        持续了好一会儿上药没有进展，若秋半侧过面向于鹰妥协，两人总得有一个人先给台阶下，他有错在先，愿意先给的那一个人。

        反正一天不涂也不会怎样。

        边上的人只是，没什么别的动静，若秋在镜子里看着于鹰淡定的模样，悱恻了会儿，想到“男朋友”这事算是自作自受，也就无奈接受了。

        “男朋友”三个字加了重音，若秋没想到他在这时候投了个回枪，一时愣在原地。

        “那我……我自己上！”

句话，转朝着洗漱间走去。

        “行，我说实话，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就，逗你玩玩……”若秋想了想，还是老实交代了一切，正常人遇到这事，骂几句都是轻的，更别提上药了，他在想什么好事。

        看来于鹰是真的很在意这件事，铁了心的不帮自己上药。

        他抓了两次才抓到床的药膏，一并跟着挤进了洗漱间。

        回过神的时候，若秋发现于鹰正把风机对着自己，热风让他快睁不开眼睛。

        于鹰还是没什么动作，像是在斟酌这句话的诚意。

        背后的伤口看起来比前的还严重。

        只是自己上药真不算轻松，若秋把拧成了一麻花，靠镜子判断大致伤疤的位置，有些手够不到的还是涂不上药。

        “手，药膏。”于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于鹰停下脚步，回看了眼药膏，一字一句地回应：“我要是帮你涂药，你的男朋友会拿吉他抡我。”

        一热风扑面而来，打断了那些片段状的回忆。

        那些圆形狰狞的伤疤浮潜在记忆的表层，唤起了脑海里几个模糊的画面，白天回想起的那个影再次闪回，那个人将他踹倒在地，把到一半的烟往他上按，他哭喊，求饶，无济于事，回应他的只有那些让人脊背发凉的笑声……

        若秋也从镜子里瞪他，于鹰的发早干了，还得过于蓬松，也不知他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涂着涂着，若秋就放下了棉签，转而开始观察镜子里自己的脊背。

        风机的嗡嗡声再次传来。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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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秋低一看，手里的药膏被挤出了一大截，就差淌到手指上了，他赶紧用棉签沾了药膏胡乱往背后抹，于鹰把风机转了回去，依旧无动于衷，一手撑着洗漱台面，还时不时地从镜子里欣赏他窘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