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们饱经风霜，日复一日地念经，磕，睡觉。他们遇见了很多好心人，也遭受过一些意外，路途中，他们迎接了新生命的到来，也经历了同伴的离去。

        许昉：“怎么了？”

        “哥哥，你第一次看这电影，是什么时候啊？”贺祈问。

        “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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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有信仰。”

        贺祈想看，但是有些担心自己打乱了对方的进度，正准备开口说话就听见许昉轻声说：“没事，我看过很多遍了，想看就坐下一起看。”

        影片讲的是朝圣者的故事，他们于春天出发，前往冈仁波齐。

        “雪往下一点一点的下。”

        许昉没有应声，后仰在沙发上，好像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说：“三年前吧。”

电影，”许昉说：“倒是可以当作纪录片来看。”

        闻言，贺祈便乖乖坐好，认真看着屏幕。

        “我往山上一步一步的走。”

        “信仰本，不是不可及之物。”

        影片结束，许昉轻轻合上电脑，“好了，去睡吧。”

        “要看吗？”许昉将电脑转了一个方向，拉了一下进度条。

        “很多年前我不懂这些朝圣者的想法，看了这影片以后突然有点明白了。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朝圣，大概只有本心怀善意的人，才会这样在乎功德的积累。”

        许昉静静垂着眼，有月光透过窗子点缀在他的脸上。

        许昉轻轻扣了扣桌子，眼神不知落在何，“没什么奇怪的，人只要活着，大概就都是有信仰的，总会为了一个念而存在，对生命的渴望，对梦想的追逐，只是有的人更虔诚，有的人更淡然。”

        此行共有十一人，有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祈福而去朝圣的，有为抚亡者的灵魂而去朝圣的，也有为洗清自己上的罪孽而去朝圣的。

        贺祈抬看着许昉，眼睛里透出丝丝茫然。

        “不知，或许吧。”许昉端起咖啡，向后的沙发上倚了倚，“我不信教，也不信神佛之说。”

        “哥哥也有吗？”

        贺祈垂眸没作声。

        有人说疼，也有人觉得累，却没有一个人提出放弃，他们平静地陈述感受，然后继续前行。

        “他们，是为了祈福吗？”

        155分钟的电影，他们看得都很认真。

        影片的最后，他们到达了冈仁波齐，尽当时天气恶劣，他们依旧在雪地上继续朝圣。

        贺祈微微扬，盯着他左眼下方的一颗小痣看，他记得哥哥以前这里还没有这样一颗痣，这样看来，有点像星星点缀在月亮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