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择文笑了两声，语气变得很柔和，“这么瘦还减？”

        许恩殊看到喜欢的裙子都要取出来比划一下，或是去试一试，要问廖择文怎么样。

        金鱼买得很快，许恩殊不挑品种，只买了两条很便宜的鎏金。又买鱼缸和鱼食，这两样加起来倒比金鱼还贵了。廖择文提着和鱼，听许恩殊询问老板养金鱼的方法和注意事项，她问得仔细，似乎担心自己将鱼养死。

        导购帮忙把几条裙子拿到前台，对边的许恩殊说，“你男朋友这么俊，不给他挑几件衣服吗？”

        “你吃饱了？”

        许恩殊撇了下嘴，声音闷闷的，“知了。”

        许恩殊转过来，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仰看廖择文，“哥，好看吗？”

        “走吧，下楼，给你买点吃的。”

        “胖了……”许恩殊小声反驳。

        廖择文咙动一下，回答，“好看。”

        廖择文顿了顿，退后一些。

        廖择文俯下查看拉链，凑得近了，看到许恩殊背上沁着一层细密薄汗，他的手指刚碰上拉链，许恩殊很细微抖了一下，“哥……你呼好……”

        ＊

        拉链卡在许恩殊腰上一些的位置，出一大片洁白的背。

        “陪我去买金鱼。”许恩殊抬起和廖择文对视，乌黑透亮的眼睛里带一点撒的乞求。廖择文怎会拒绝，“什么时候？”

声招呼追过去。

        廖择文有些无奈的说，“真不知哪儿胖了。”

        廖择文还记得当时哭得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萝卜，一转眼这么高了，胳膊和都细长，脸也变得尖尖的，甚至口堆起了一点薄肉。

        许恩殊到外面的试衣镜前照，导购走过来，“好看的呀，这个款式特别衬你。”

        试衣间的门打开一条小，出许恩殊可怜焦急的眼睛，“哥，你进来。”

        许恩殊跑得急急忙忙，这时又犹豫了，小声，“就是想养金鱼……你可不可以陪我……”

        他像猝然惊醒一般，狠狠咬了下尖，为自己刚刚的近乎下的想法感到愧疚和嫌恶。

        他的手指被温的东西碰一下，许恩殊还没有长开的脸仰着看他，“哥，走啦。”

        廖择文想起许恩殊小时候养过的兔子。每天放学，许恩殊都要邀请他到家里去看。

        “周六可以吗？”

        许恩殊跑出门，见廖择文正站在走廊等她，“怎么了？”

        她把兔子抱在怀里，跟廖择文介绍，它叫宝贝！然后有点不舍的说，你可以摸它，但是要轻轻的。

        导购出夸张的讪笑，“抱歉抱歉。”

        明亮灯光下许恩殊在外的背白得像块无暇的美玉，廖择文像看不到，专心致志扯平被拉链卡住的布料，之后一手把住拉链的上端，一手用力，将拉链拉过许恩殊的脊背，内衣扣子，直到脖颈下方。

        许恩殊看向廖择文，廖择文说，“好看，买吧。”

        许恩殊许久没有出来，廖择文担心她出意外，在门口略微提高声音喊她名字。

        吃的是泰式，点店里招牌咖喱蟹。许恩殊吃着廖择文理好的蟹肉，说，“哥，你对我真好。”

        廖择文觉得许恩殊穿什么都好看，但知这样讲许恩殊要觉他敷衍，绞尽脑汁编不同词汇夸赞。

        “陪你干什么？”廖择文倚着墙，神态慵懒。

        许恩殊的脸色一下爆红，廖择文将她拉到自己边，看向导购，“我是她哥。”

        廖择文不看许恩殊，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许恩殊说，“你也说了，我是你哥。”

        许恩殊一下脸红起来，支吾着点。

        小兔子大概半年以后死了。许恩殊伤心了很久，后来再也没养过什么。

        出了店，许恩殊说自己想去买衣服。廖择文向来对许恩殊有求必应，他差几月成年，还没考取驾照，打了车带许恩殊到商场。

        从店里出来差不多到晚饭时间，许恩殊想吃芒果沙冰，怕她空腹吃肚痛，廖择文先带她去吃晚饭。

        “啊？”

        “现在还是长的时候，不要学着别人减，瘦不拉几的不好看，还会长不高。”

        狭小试衣间里很闷热，许恩殊背对着廖择文，说，“拉链卡住了，我刚刚拉了半天都拉不好。”

        廖择文说好，又说，“你跟我下楼？”

        许恩殊最后看上一条有暗纹的白色连衣裙，她拿到试衣间去换，廖择文就背着她的包，提着她的鱼走到试衣间门口等。

        明明去年还喜欢穿背带短，今年就开始穿碎花裙了。碎花裙，一个女孩子，青春期的女孩子，也许偶尔半夜还会因为骨骼生长发疼而被惊醒，带着香的，甜的气味，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