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下午三点，我会让司机接你。等过了这半个月，我再带你出去。”他下达指令，语气恢复了惯常的疏离与掌控，“现在，安静点。”

        “这就是你今天接我走的理由？我才下楼就把我堵了，你是不是故意跟踪我的？”

我要付什么代价。”

        裴肆坦然承认。

        姜余控诉，要真被裴肆知些什么，她就真的完了。

        “这半个月。”他顿了顿，视线再次落在姜余脸上，“你哪里都别想去。”

        “那不一样！”姜余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我不！我就要去。”

        他给了她选择，却是两条都通向同一个牢笼的路径。

        那目光沉静如水，却比刚才的咄咄人更让姜余心发。

        姜余在他眼里，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在对峙中渐渐失去了底气，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下的真座椅。

        “好。”

        “什么？！”姜余惊愕出声，“你陪我去？为什么？！”

        他重新将视线投向正前方，仿佛刚才那场决定她未来半个月自由的谈判，不过是件微不足的小事。

        裴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得逞的微光。

        他去什么？看沈音夕的笑话？还是监督她？这比不让她去还令人窒息。

        姜余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裴肆却忽然开口了，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漫不经心。

        就在姜余以为他会再次冷拒绝，或者用更刻薄的话将她堵回去时，毕竟她不常从他口中听到什么好话。

        “这么快就答应了？”

        “可以。”

        只是第二条，连那点透气的隙都彻底堵死了。

        巨大的意外让她一时忘了反应。

        姜余狠了狠心，有点儿希望就抓牢固吧，总比什么都不了好，总会有办法的。

        命令式的口吻彻底堵住了姜余还想争辩的嘴。

        “不过，”裴肆慢条斯理地补充，“探望时间，地点，方式，由我决定。并且，每一次，都必须由我陪同。”

        想她平时对温畅最殷勤，得了空闲就绝对是跟她出去，他便幽幽。

        这个字几乎是从牙里挤出来的，带着重的不甘和无可奈何。

        裴肆有意想逗弄她，却见姜余视死如归。

        “你可以这么理解。”

        裴肆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穿：“你以前在病房，不是几个月都躺的下来？”

        裴肆提这么多狗屁要求，她还怎么去套话。

        “这就是附加条件。”裴肆的语气不容置喙，他微微偏，“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继续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裴肆挑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本来还想争取一下的，给自己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接近沈音夕。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

        她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那点细微的刺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姜余试图用沈音夕作为筹码和理由：“我、我…那我要抽时间去看看沈音夕，必须去，不然半个月闷在家里，我会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