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杨应了一声，“……谢谢。”

        “我一般都睡很死的，结果被你一脚踹到屁醒了，你那表情差点吓死我！跟要杀人似的，嘴里还不知在说什么……”施琦说着拿纸巾给他脸上的汗，“你躺好了，我去给你倒杯水，然后拿风机把发干。”

        “……你怎么醒了？”

        白杨喝了口水，不再回答。施琦也感觉到他不想多说，也识趣地闭紧嘴巴，迅速帮他好发，然后扶他躺下来，火速给自己也干了重新爬回床上。

        “小白杨……白杨！！”

        “来，喝热水，不的，”施琦很快就回来了，“喝了坐起来，我帮你。”

        他梦见父亲的葬礼，来了好多人。大院里的叔叔阿姨，还有其他小孩子，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好奇、同情或幸灾乐祸，让他讨厌极了。

        “你、你是怎么啦？噩梦吗？怎、怎么还打人呢？”施琦显然被他吓得有点结巴了。

        “那就好。”施琦小声，伸手过来试探地握住了他，见白杨没回应也没挣开，又：“晚安小白杨，有什么事儿就再踹我一下。”然后就着这个姿势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发出平稳的呼。

        白杨没说话，细腻地吻着对方的眼睑，吻得施琦睁不开眼，只能张开双臂努力抱紧他。

        白杨看了眼旁睡得香的人，被梦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轻轻反握住施琦的手，也闭上了眼睛。

        不知是不是因为没发，白杨总觉得睡得不安稳，脑袋隐隐作痛，好不容易睡过去了，又开始梦。

        这新一轮亲吻多了一层粉红色的暧昧。白杨不知他什么时候又将人翻过去重新按在墙上，等他回过神来时，他那东西已经进施琦里驰骋抽插着。而对方淋淋的在自己下发出沉溺的呻。

        他们在浴室里了两次。最后白杨提起仅剩的力气把衣服丢到洗衣机，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白杨猛地睁开眼，施琦的脸近在咫尺，借着床灯的光，他看见对方表情错愕，抬起的手想碰他，却又不敢地悬在半空。

        他突然捡起地上的石扑上去，对着领的那个人脑袋用力砸下，对方越是反抗他就砸得越厉害，其他孩子被突然发疯的他吓傻了，都不敢围上来，直到砸得血肉模糊……

        他梦见那天下午放学被几个高年级的孩子堵在巷口，对方让他把书房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他不愿意，他们就叫他跪下来，脱下子想在他脸上撒。

        白杨看着有些恍惚地指向两点的时钟，还没从刚才的梦境中缓过来。

        “我也不会对谁都这样啊。”

        施琦用不太好使的大脑消化了一下这句话，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便瞪着白杨等对方继续解释。

        施琦开心地笑了：“那就是咯？”

        又梦到那个时候的事了，他讨厌那些事。这些年他拼命把那些回忆从脑袋里挖出来，但本不行，这些回忆已经在他上生发芽，成为了他灵魂的一分。

        “……”白杨没想到这货冷不防一记直球。他脑子飞快地思索着，然后叹了口气，亲了亲施琦那张蠢脸：“自己看不出来吗？”

        他梦见后来自己转到了新的学校，那里的孩子没有原来的同学有教养，有的人还会笑嘻嘻地议论他偏女化的长相，让他讨厌极了。

        “你喜欢我？”

“抱歉??，”白杨朝他笑了笑，“刚才没忍住。”

        “好点了吗？”关灯后施琦还是忍不住确认。

        “你他妈禽兽啊！”

        “别啊！”施琦按住他，“就当给个报答你今晚收留我的机会。”

        白杨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那水雾里的笑容更温柔了：“怎么了。”

        那段时间的一切，都让他讨厌极了。

        “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