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时，仲峻看到沙发上的陶南霜坐在裴开霁怀里，两人黏腻地看着电视，她脚踝上仍绑着那个铁球，而她却习惯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已经不知多少天没睡过好觉，没吃过一顿正经饭，自从陶南霜从他怀中逃走，跟着裴开霁离开后，蒲驰元就经常失眠。

        蒲驰元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嘶哑：“想好了吗。”

        “那就让他们信，反正真真假假，他们也分不清。”霍屹起，解开衬衫衣袖的纽扣，将袖口卷起出青凸起的小臂：

        仲峻点：“勉强可以，公关那边已经在编理由，说您留在牙是为了考察新项目。”

        陶南霜又泡了一碗燕麦片。

        “是。”

        “我想跟你走，蒲驰元。”陶南霜亲吻着他的脖子，目光诚恳：“真的，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你带我走吧，我们永远在一起。”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寒梅吗？”

        他闭上眼，紧锁起的眉尽是痛苦，陶南霜看到他出来的眼泪，贴心地帮他去。

        仲峻在霍屹开完会后才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国。

        她从出生就被赋予了怨恨的情感，陶南霜注定丧失父母的疼爱，缺失的空白，让陶南霜不能明白什么是爱。

        陶南霜没说话，蒲驰元以为她忘了昨晚他说的话，重复：“我们一起去死。”

        “我还没有看过，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跟你结婚的话，我可以哦。”

        一个爱她爱到渴望去死的人，这极端又偏激的爱，恰巧满足了陶南霜无情无义的阴暗面。

        他整理好霍屹已经签字审批过的文件，装进公文包里离开。

        蒲驰元睁开眼，满泪水的眼里充斥着不可置信。

衬了一层薄绒，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把她肤磨红。

        霍屹想了片刻，万全之策就是让陶南霜乖乖跟着他走。

        “什么！他以前可是我的保姆呢。”

        “你先回去吧，谁要是太紧，就让他去等我的邮件。”

        她双手捧着，千辛万苦拖着一条，来到后花园的泳池旁。

        “吃早饭。”陶南霜把碗端给他，牛因她步履蹒跚而晃出不少。

        “你难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你想跟我结婚吗？”

        眼下一圈醒目的青色，看起来力仿佛耗尽了，空虚的壳子里连灵魂都在消散，只有望着陶南霜的那双眼还是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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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钩漫进水里，抛出悬挂在上面甜蜜的诱饵。

        他睡得极不安稳，眉一直皱着。

        “国内的投资案已经排到了月底，财务审计在等您签批，再拖下去，下面的人都不敢动。”

        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他亲自去理，如果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霍屹来得太匆忙，只想着找到陶南霜，还没铺好回程的路，但如果现在贸然带陶南霜走，场面估计会失控。

        可蒲驰元却愿意为了她去死，陶南霜第一次验到被爱意全包围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病态的快感。

        陶南霜已经给他造成太多创伤了，蒲驰元没有她就活不下去，可即便拥有她，无法确定陶南霜是他的归属感，也在每时每刻折磨他。

        仲峻讪笑，没再搭话，想来想去，没把裴开霁被偷走的那些手表下落告诉给他，如果要交还出他的财物，还要再承受他一番拷问，到时候好不容易隐瞒下来房渺的踪迹就要暴了。

        “半个月的时间能拖住吗。”

        “蒲驰元，把我从这个地狱里带走吧。”

        陶南霜推了推他的肩膀，蒲驰元睁开酸痛的眼。

        仲峻点，看见裴开霁眼神有些不愉快，强行掰着她的脑袋转过来。

        她很清楚，自己完全可以驾驭这个比她更缺爱的男人。

        他咙里挤出磕磕绊绊的笑声，沙哑的声调很灾难，无力到调动不起任何情绪。

        陶南霜吻上他的嘴角。

        陶南霜把碗放在一旁的圆桌上，然后艰难地走近，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脸颊贴上他的结，感受着那里僵的动。

        蒲驰元躺在太阳伞下的折叠椅上，上搭着一条薄被。

        “你怎么看见男人都要凑上去。”

        陶南霜觉得蒲驰元疯了，尽这句话是嘲讽，但他看起来好像真的疯了。

        蒲驰元太痛苦了，他第一次知，为何有人会选择为爱自尽，爱到极致却无法掌控的绝望，远比任何肉上的痛苦更加残忍，此刻，他唯一的念，就是带着陶南霜一起去死，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她永远是他的，再也没人能将她从自己边夺走。

        掌控他的人生轨迹，甚至他的生命，陶南霜在蒲驰元上找到了前所未有的支。

        “你要走啦。”陶南霜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