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眼眶瞬间红了。她接过医药箱，学着刚才他的样子，跪坐在他面前，开始为他理伤口。

        她的手指也在颤抖。酒棉球碰到伤口时，周昀序的肌肉明显绷紧了，但他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疼吗？”她问。

        “不疼。”他撒谎。

        宋靖言咬住下，强迫自己专注，她清洗伤口，撒上止血粉，然后用纱布一圈圈缠绕，她的动作很慢，很仔细。

        包扎完毕，她没有立刻退开，而是维持着跪坐的姿势，额轻轻抵在他没受伤的左肩上。

        周昀序的僵了僵，然后，他抬起左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后背。

        “对不起。”她闷声说，“那些话都不是真的。”

        “我知。”他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脊背，“从你比那个手势开始，我就知。”

        如果没读懂宋靖言的手势，再加上看到傅宁熠在她边，他对自己获得胜算的把握不大，他没有宋靖言想象之中那么好，担心不能继续让他喜欢。

        张元对她说的话，他也能猜出许多，自己只会制作音乐，张元喜欢权势大有钱的家庭，周家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最开始他能理解为什么张元不选择他，他不上宋靖言，他像是偷偷将月光藏起来的小偷，不拥有这样的幸福。

        宋靖言抬起，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灯，黄的光晕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像深潭，里面映着她狼狈的样子。

        “周昀序，”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

        话音未落，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不是之前试探的轻，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他的温热而柔，带着海风的咸涩和淡淡的血腥味，起初只是轻柔的碰，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而后渐渐加深，带着劫后余生的激烈和后怕。

        宋靖言怔了一瞬，随即闭上了眼睛。

        她的手攀上他的肩膀，回应这个吻。所有的恐惧、委屈、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的眼泪下来，渗进两人交缠的齿间，咸涩而。

        周昀序的左手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去她的泪水。

        他的吻变得更加温柔，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交缠间，她能感觉到他压抑的颤抖，原来他也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稍稍分开，额相抵，呼交。

        周昀序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感，炽热得几乎要将她灼伤。

        “宋靖言，”他低声唤她的全名，每个字都沉甸甸的，“不要再一个人面对危险，不要再把我推开，你别抛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