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掌司也不好再劝,带着宋离来到府衙内的公事厅。
“去吧。”宋离
也没抬,只顾低
抚摸着紫金檀木桌的桌面。
贺德昭眼
都没抬,慢悠悠地品了一口酒:“刘掌司。这宴是给宋府司接风的,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莫不是我贺德昭的面子,还请不动她的大驾?”
宋离笑了笑算是回应,晚雀是她特意挑来带在
边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比较单纯不知事,这样的人反而不会引起防备和怀疑,就比如现在,宋离的灵场能感应到屋外有人,想来应该是刘承让留下来监视她的。
雅间的紫檀木圆桌上摆满了珍馐玉食,侍女暴
着雪白的肌肤穿梭其间,为座上的男人们殷勤地斟酒布菜。
刘承忙应
:“是,是!城中最大的,是西街的永安牙行,他们手里握着凝烟城八成的宅院。下官这就亲自去,寻一位最可靠的牙人来替大人打理。”
居于主位的,是风华楼的主人,气息彪悍,满脸横肉,他是回龙帮的帮主万山。而他右侧坐着一个锦衣华服、面色倨傲的中年男人,正是刚刚引咎辞职的前任府司,贺德昭。下首两侧则错落坐着十余位凝烟城各大帮派的
目,各个面向凶悍,气息驳杂。寒鸦堂的堂主面中有一横亘的刀疤很甚显眼可怖;铁木帮的帮主
型如熊,喝酒喝得最生猛;相反千机山的山
则是瘦削如猴,眼窝凹陷却眼球突出,像是
上要掉出来似的;还有近年来势
很猛的玄刃门的门主,以手段阴狠毒辣出门,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脸上时刻
着一张狰狞的玄铁面
,仅
出一截紧绷的下颌线,透过面
能看到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
刘承在翩然起舞的舞姬和来回穿梭的仆从之间左闪右避,挤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凑到了贺德昭
边,额上带了一层薄汗,他一个
跪先是用力渴了两下
,在看到贺德昭摆了摆手后才忙不迭地请罪
:“贺大人,各位帮主,恕罪!恕罪!下官来迟了!”
此刻,风华楼
层的雅间内正是一片灯红酒绿,烟雾缭绕,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是啊。”宋离起
走到卷宗架边,却没看卷宗,拿起架子上的酒壶,自己拿了一个端详,递了一个给晚雀,“你看这个酒壶是不是也好看,看着可华丽。”
“真的小姐,这个是纯金的酒壶吗!”晚雀张嘴就咬去咬壶柄,宋离忙阻止了她,貌似嫌弃地说
:“没见识,当然是纯金的,不必咬,掂着重量就知
。”
“看来这西南府的条件优渥,小姐不必担心受委屈呢。”晚雀也没脾气,自顾自地说。
推开厚重的檀木大门,一
残留的香薰气味弥漫出来。不似想象中因长久无人而积灰,这里明显最近还有人使用过。那张宽大得近乎跋扈的紫金檀木案桌被
拭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案桌后的主位同样是紫金檀木雕就,扶手被长时间摩挲得光
发亮,但扶手内侧竟被
物刻出了一
隐秘的划痕,像是用玉扳指或兵
蹭踏留下的痕迹。公事厅四
的卷宗架倒是被收拾得整齐,空位里放着两三个金色的酒壶,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
当晚亥时,宋离便已睡下了以恢复长时间坐车的疲累,在城南的风华楼内,真正的良宵才刚刚开始。
刘承走后,跟着宋离一起进来的晚雀这才敢开口说话:“小姐,这桌子的颜色真好看,黑紫中透着金光。”
“白日门庭显见人,入夜凝烟闹南城”是西南地区广为
传的一句民谣,在城南一带,酒楼商铺、客栈与各式风月之所鳞次栉比,而风华楼,便是其中最负盛名的一
风月之所。
“行,认路了。”宋离站在门口环顾了一下,就直接走到案桌后,坐到了主位上,翘着一只脚俨然一副主人模样,“多谢刘掌司,我今日还得在城内找一住所,不知刘掌司是否有推荐的牙人?”
“哎哟喂,贺大人您可真是折煞下官了!”刘承一听这话,顺势一拍大
,赶紧从侍女手中抢过酒壶,亲自给贺德昭满上,“下官是好说歹说,可那位宋府司……她压
过了一刻,刘承带着一位牙人回到府中,宋离便问了一
去西南府附近的独门小院,稍看了看环境觉得可以接受就让晚雀付了定金和月租金,把车上的行李搬进去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