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晴：“夫人的心我是知的，我自六岁被卖到府上，夫人对我关怀备至，从不责骂。”

        红玉尽眼泪，握着陆贞柔的手说：“若是事成，那什么猪啊狗啊猫的，便是叫‘馕中璧月’‘饼中璧月’又如何，横竖我们也不认得它们，只认得你，你要是喜欢，以后月饼改成猪肉馅的又何妨？”

        茶安啧啧称奇：“什么姨太太啊，不也是婢吗？我们璧月这样的相貌人品，离了那个少爷，出去以后，入皇后都使得，到时候我拿璧月的这副耳坠子当信物，让我当宰相夫人，我嫁给谁，谁就是宰相。”

        薛夫人不疑有他，宽地说：“好孩子，你有这个心我知的，只是别的丫鬟们年岁大了，心思浮躁，不如早早平平安安嫁人生子，顺顺遂遂的过日子，以免别人说我们家苛待下人，竟还禁着这么大的丫鬟不放。”

        薛夫人因儿子得了两位将军的夸赞，自觉面上有光，心情十分愉快，见边香晴办事妥帖，眉眼秀美，还是跟了她许多年的老人，因而说：“香晴，你们几个姐妹有什么中意的没有？你家世子爷还有几分情面，你若是有心好的，只需说上名字，我主替你保媒。”

        “你！”茶安一想也是，毕竟刚刚的口气说得太大，话又收不回来，但她对荧光极不服气，只得嘟囔，“哼，总不过是想当皇帝吧。”

        三门后，香晴轻手轻脚地为薛夫人拆卸钗环。

        而荧光肤白皙、容貌秀丽，又因言辞爽利，十分得薛夫人喜爱。

        说到这，香晴想起自己籍，不由得黯然神伤，哽咽：“哪怕幽州遥远我也是跟着夫人来到这，心中其实早已把这儿当作我家，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也知晓自己迟早嫁人，只是寻常女子求个好夫君也就罢了。”

        众人笑作一团：“好不害臊。”

        “想来是我过于贪心，希望我的丈夫能够像寻常人家孝顺泰山一样好好地对咱们李府，要照顾两位少爷如我的幼弟一般。我虽是个妇人家，但也知晓北羌就住在关外，刀剑无眼，指不定哪天便要……要几个衷心的下属鞍前后，只需对李府衷心，无论他是好的、孬的、横的、蛮的，我也都认了。”

        偏偏这样的茶安却不入薛夫人的眼，被打发去了世子的书房事。

        香晴记得陆贞柔的叮嘱，笑：“我就跟在薛夫人边，跟姐妹们一起热热闹闹的，干嘛还去跟着人过日子呢！”

        见薛夫人眉紧皱，香晴自知失言，跪下请罪：“这些都是婢的胡言乱语，的微言轻之义，夫人莫往心里去，两位少爷定然平平安安，安享富贵荣华。”

        见氛围松快起来，陆贞柔摇了摇，忽视了荧光与茶安的呛声，对着香雨故作叹气：“什么诸葛，我不认识，是‘男中璧月’吗？”

        她与茶安因刚刚之事不太对付，因此也不抬地反驳：“皇后她才不要哩，宰相也不要你，你都不识字哩。”

        茶安在家时便常年下地活，肌肤是小麦色，着红的相思子、黄色的赤金，显得别有活力。她住家时，隔还住着一位不用劳作、只需努力读书的秀才。因此茶安时常羡慕，发自内心地认为：这读书读到的“宰相”是极其享福的一种人。

        话一说完，茶安还摇了摇，故意显摆起从陆贞柔手里拿到的坠子。

        等到酒尽人散，天色渐深。

        说后，薛夫人想起两位将军对李旌之的赞赏，所有情绪尽数转喜为悲，与香氢抱痛哭，齐齐哽咽：“你说这男人眼里只有建功立业，拖着我受累也就罢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拿他没法，可他心里哪能没有我儿子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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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笑笑地闹了起来。

        薛夫人把香晴扶起来，说：“好孩子，难为你想得周到，是我忘了这一遭，想来是这几年过于太平安逸……竟忘了出发时，我还骂那杀千刀的李鹤年，让我带着三岁的旗之来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