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戚停了步伐，恍然大悟的侧过：“差点忘了这件事。”他朝孙翰成招招手：“孙大人，赶紧把鸟还给陈大人吧。动作轻一点，别伤了鸟了啊。”

上木栏：“我真的没骗你！当年我出任礼侍郎，秦国公私下派人向我要当年的科举试题，说是事成后一力推荐我为礼尚书。当时我鬼迷心窍，偷看了科举试题告诉秦国公。后来，我果真当上了礼尚书。从那以后，几乎每年秦国公都会派人来要科举试题。直到五年前，秦国公去世才没继续派人来。”

“派人？”裴子戚凝起眉，眸子微微闪动：“你是说秦国公一直派人与你接，从未亲自向你要科举试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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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翰成松开手，睨裴子戚了一眼，提着鸟笼不紧不慢走去。他刚到牢房前，陈永汉穿过木栏空隙，一把将鸟笼夺过来，紧紧抱在了怀中。他委屈的撅起嘴巴，两眼泪汪汪：“我的小翠呀，你受委屈了。是我没用，没有好好保护你……”

裴子戚瞳孔猛缩，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待过少焉，神情恢复如初，他站起拱手：“多谢陈大人相告。”说完转阔步离去。

“秦国公府的家钟纪德。”陈永汉想了想说：“每年都是他，没有其他的人。”他顿了顿，仅用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裴大人，我有一事不明。除了将试题交于秦国公，我绝无交于第二个人，你是如何得知我贩卖科举试题的？”

裴子戚思索少间，沉声：“秦国公派了谁来找你？每一年都是同一个人吗？”

孙翰成愣了愣，坐在他对面：“那只鸟的叫声好像是好听的。不过，先前咱们用他的至亲来威胁，他正眼都不瞧我们一眼。现在为了一只鸟，居然什么都招了，这陈夫人、陈公子真是够可悲的。”

相较裴子戚的回神，孙翰成还是一副痴呆状。裴子戚拉了拉他的袖子，这才猛然回过神。他干咳了两声，与裴子戚一同离去。待两人回到里堂，他终于忍不住了：“这陈永汉没病吧，对一只鸟宝贝成那样？”

“对于我们来说，那是叫好听。”裴子戚端起茶杯，笑说：“对于陈永汉来说，那就非同一般了。这陈永汉从小好声音，不好颜色。当初，他娶陈夫人就是念着她一口好嗓子。可好景不长，陈夫人大病一场后，就此坏了嗓子。陈夫人生好妒，不准陈永汉纳妾之余，还将陈府上下弄得跟杀猪场似的，不堪入耳。对于陈永汉而言，这陈府就是地狱，活着还不如死了。后来，他养了这只鸟儿，日子才有了盼，所以这等宝贝得紧。”

陈永汉点点：“这不很正常吗？这种事当然是交给下人。秦国公位高权重，又是皇后娘娘的生父，自然不会亲自前来留下把柄。”

裴子戚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不禁摇说：“你知不知这世间有一类人，不爱美人不爱荣华富贵，就爱这悦耳的声音。”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突然出这副神态……孙翰成与裴子戚两人，不约而同惊了一个寒颤。陈永汉提起鸟笼子，一副心如刀割的神情：“我的小宝贝，瞧着你都瘦了。我不在你边，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孙翰成豁然点了点，又：

陈永汉也跟着起，紧张兮兮：“裴大人，你想知的，我已倾相告。我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