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孙翰成皱起眉，沉思说：“杜琼儿入狱后，连杜府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更别说什么丫鬟了。”

“许申高是个聪明人，经他的手上呈给陛下，陛下看到信会少了许多怀疑。”裴子戚提起笔，疾笔书写：“至于许申高，你不用担心。兜着明白揣糊涂还不简单吗？关键在于他愿意装糊涂。”

“没呀。”孙翰成想了想说：“应该说，刑还没深入调查就上报给了陛下，陛下当即下令将此案移交给大理寺了。大理寺你也是清楚的，查个案磨磨唧唧的，至今没有什么动静。”

裴子戚连忙握住他的手腕：“谁让你现在写了？大皇子是什么份，他所用之物岂是牢中物可比的？你想办法潜入大皇子府，他府上的笔墨纸砚来写，写好后把信藏得隐秘一些。过些时日，我让许申高去大皇子府搜查。”

裴子戚点点，又：“你有没有查到杜琼儿背后之人？陛下怀疑我也不是没有原因。杜琼儿一个不受的皇妃，竟能在皇府上杀了大皇子，这背后定有人相助。”

“查到了，所有证据都指向是你。”孙翰成叹一口气：“大皇子连着二日没去杜琼儿房里，最后是死在冯遥的屋里的。所以当时谁也没有怀疑杜琼儿，还是杜琼儿主动投案自首的。”

“我哪能让你一个孕妇来送我？”孙翰成大步向牢门走去：“好好躺着吧，免得等会三皇子回来，瞧着你担心。”

“许申高？”孙翰成放下笔，拧起眉宇：“他可不是蠢人。这信落入他的手里，可不一定瞒得过他。他那关都过不了，陛下本瞧不见信。”

裴子戚笑了，：“这牢门虽然开着，但主要是方便仉南进出。我一个罪之不便私自走出牢房，我就不送你了。”

裴子戚默了，良久才：“难刑就没查出什么端倪吗？”

现在他为了我的安危，愿意手刃至亲。可日后呢？保不定会怨我。人是善变的动物，我不能因为对他信任，就大大咧咧埋下隐患。”

仉南温柔笑笑，将木盒放在椅子上，看了看桌面上的两个茶

孙翰成接过信纸，叠好后揣进了怀里：“事成了，我给你递给话。”

孙翰成愣了下，压低嗓音：“你什么时候摆明许申高的？”

裴子戚站起，摸了摸肚：“回来了？我都饿了。”

“你去找找这个丫鬟，兴许她会知些什么。”裴子戚顿了顿，半眯眸子：“也许你找到的是一尸，但尸也会说话。”

“好，我来写这封信。”孙翰成倒了些清水在砚台上，持起墨条轻轻研磨。

“行，我听你的。”孙翰成将刀重新系回腰间：“我得走了，到了换班时辰了。我再不走，牢得念叨了。”

裴子戚抬起眼，睨笑说：“许申高送上门的。”说着他了墨迹：“你照纸上的内容来写，笔迹要仓促一点。”

裴子戚怔了一下，拧眉问：“杜琼儿自首了，那她的丫鬟呢？我记得杜琼儿有一个丫鬟叫小绿，她是杜琼儿的陪嫁丫鬟，与杜琼儿的关系很是亲昵。”

裴子戚目送孙翰成离去，又重新趟回了床上。待过一盏茶时间，仉南回来了，手里提着木盒。自从他入狱后，仉南就承包了他的起居饮食。为了避免有人在食物里下毒，仉南三餐都会为他亲自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