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看时，淋浴间里的人正好也转过来，着一雪白的泡沫。

行至走廊拐角，踏出去的步子又撤了回来――更衣室里又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说：“是不是保洁阿姨正在打扫？”另一个说：“没关系，我们就存包换个鞋，还怕人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男主应该来一句：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外面那两人坐在更衣室里，开始不紧不慢地聊起工作。

他反应非常快，立刻从搭在搁板上的脏衣服里抓了一件围在腰间。

那是一件速干运动T恤，绷紧了也仅能在腰上围半圈，将将挡住重点位。挡是挡住了，但速干衣面料光柔薄透贴，并没有起到遮掩的效果。

岳凌霆拎着T恤的两边，腾不出手来。他把耳朵凑向她：“帮忙摘一下。”

何岚氲语：“我……来修门。”她举起手里的工箱，怕他听不见，刻意抬高了嗓门。

浴室里的水汽更重了，又闷又热，如雾弥漫，氤氲浮动。深一口气，细密的水珠在鼻腔里集爆裂。运动的燥热还未完全散去，她的前出了汗，凝成水珠，沿着心口滴下去，又被背心的松紧带阻挡收。

内侧淋浴间的门被手残小男生卸了靠在对面墙上，她走过去检查五金合页有没有损坏。

混着白色泡沫的水从隔断下面出来，汇入她脚下的长条形下水地漏。

刚拨开合页看了一眼，她忽然觉得好像有点不对。

像……藏着一瓶洗发水。

第5章

何岚氲回过神来。她明明脸红了，却还反口责问：“你怎么在这儿？刚才我在门口问有没有人为什么不应声？”

岳凌霆洗完澡，把耳摘了，腰里围了块浴巾出来，看

前人洗澡留下的水汽。她走在仄的走廊里，低频的噪音轰鸣声中忽然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

想着那水和泡沫是从他上下来的，她往旁边站了一点避开，仿佛这样就离他远了一点。

“看够了吗？”岳凌霆起一颗到脸上的泡泡，语声低沉而轻佻。

“我的耳朵过手术，不能进水，洗澡都要耳的，听不见。”他把脸侧过来朝向她，耳朵里确实着橙色的耳，“倒是你，一个女人闯进男浴室里来，还怪我为什么不出声？”

背后传来雨淋般的密集水声，以及细微的……水击打人，飞溅而出的声响。

她突兀地冒出这个念，一时怔忡。

何岚氲偏过，压低声音问：“你好了没有？”

四年过去了，他又莫名多出来三岁，外貌气韵不再青涩稚，材倒是……一点都没变。

脑内不会好了……

何岚氲举起手碰到他的耳廓，才后知后觉不应该这样。他离得太近了，倾俯就她时，那件半的速干衣就像不存在一样。当他换另一边微微转，她甚至看到了侧后方，没有被衣服挡住的分。

“你……自己弄。”她缩回手后退一步，背过去快步走出浴室。

背后没有应答。他还着耳，这么小的声音听不见。

何岚氲只好退回浴室，站在外侧淋浴房门口，等他俩走了再出去。

说起来，她问的第一句话他怎么听明白了呢？

她心一站住，那声音却又降低远去了，原来只是上层忽然排水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