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帮助我们的。不用怕,出来吧。”
树丛的暗影里慢慢走出来一个人。
那shen影瘦弱纤细,一阵风就能刮跑,是个女人。她期期艾艾地从树丛后现shen,低着tou,shen上套一件不太合shen、略显宽大的鲜卑女式长袍,tou巾一直包到额前,挡住大半张脸,逆光更看不清容貌。tou巾下lou出一缕未包严的长发,半灰半白,但看shen形又不像老妪,应该还很年轻。
穆辽远走过去扶着她的后背,把饼干掰开喂她:“这个你可以吃。”
她就着穆辽远的手吃了几口,又喝了点水。半明半暗的晨光照见她的侧脸,尖尖的下颌,肌肤苍白到近乎透明,嘴chun也不见一丝血色,仿若冰雪。
何岚氲盯着她,往前跨了一步。
tou巾下的眼睫微微一颤,那人似乎也觉察到面前的视线,抬起tou来,与不远chu1的何岚氲堪堪对视。
那是一张她只见过一两次,惊鸿一瞥却刀凿斧刻一般印在脑海中,即使五官不尽相同,但却只需一眼就能让她浑shen血ye为止冻结的脸。
吕瑶。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绿夭。
作者有话要说: 修罗场来啦!
本文的四位主演,也是仅有的重要角色,终于碰tou了。
第46章
下一瞬间,冻结的血ye尽数活泛过来,直冲touding。
一缕极细极锐的高频蜂鸣声从两耳深chu1透出来,如同一线钢丝刺穿贯通她的大脑,而后开始振动、扩大、翻搅,无数的声音叠加其上,越来越响,直至震耳轰鸣。
何岚氲捂住双耳,弯腰低下tou去。
她听到很多女人哭泣、嘶吼、尖叫、痛呼,交织混杂在一起,有贺兰韫,有梦里听过的,还有的全然陌生。那是她一世又一世不肯罢休的灵魂,这一刻齐齐在她脑中崩溃撕裂。
所有的不甘、反叛、翻云覆雨都是徒劳。生,命定如此;死,不可分隔;就连不生不死,冰封在层层冰雪之下数百年,也能破土而出重见天日。
“不是说没有zuo过充分验证,只能碰运气,成功的概率很低吗?”
“也许,我们偶尔也会受到命运的眷顾。”
比从灭绝的树种里提取成分、与现代科技rong合、交给几百前年的自己注she1进情敌的shenti、再将她放进冰川feng隙里冷冻、近千年过去依然存活概率更低的是,她居然苏醒了过来,再一次夺走你的爱人。
多么感天动地的爱情。
命运眷顾的是她和贺兰韫吗?不是。她们只是“命中注定”这四个字的垫脚石。
何岚氲忽然想起那个掉进下水dao、失而复得的戒指,她以为那是一个祥瑞预兆。
原来那不是她的预兆,重见天日的是绿夭,失而复得的是穆辽远。她在这里面扮演的,是那弯弯曲曲、生锈老化、阻挠作妖的下水dao,是下水dao里粘腻恶心、妄图玷污掩盖戒指光辉的腐烂污泥。
没错,她就是如此,肮脏、自私、丑陋、恶毒,积累在她心底的黑色泥淖在看到绿夭的一刹那肆无忌惮地悉数pen涌而出。
绿夭也认出了她,虚弱的shen躯晃了一晃:“贺兰韫……是你!”
穆辽远扶住她:“怎么了?”
“她就是贺兰韫!”
穆辽远lou出疑惑不解的表情。他想起了前世在皇gong觐见皇帝,他与绿夭相认,他甚至记得手|枪的使用技巧,但是他却完全不记得她了。是该说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