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周末晚上,我也没什么事可
,我决定敲响邻居的门,我想要多了解他一点。等待的过程中,看见了火烧云,除此之外,就只有我来回踱步的声响。门开了,水
出了新鲜的面孔,他穿着黑色的居家服,
发散着,看起来像是刚睡醒。我向他磕磕绊绊地表达了“想要请他喝一杯”这个目的,水
应下了我的邀约,让我稍等他几分钟。
我食不知味地喝着
提尼,跟同事告别。所幸水
没有走太远,他好像也有些醉。我追了上去,和他打招呼。
“谢谢你。”他轻声说。
我掐紧了指尖。有些伤疤随着岁月
逝反而刻骨铭心,即使水
表现得是如此平静,对于问出这个问题我仍然感到万分内疚。
他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紧张:“你不必在意。”
他慵懒地靠着椅背,品着他那杯酒,我好像能听见他的呼
,非常沉静。
“非常抱歉……”
正如上次碰到时那样,我们一言不发地回了家。
“我,我不是故意想打听什么,”我急忙摆手,“只是水
先生给过我许多鼓励,我没什么朋友,我也想多了解你一些。”
到公寓楼下,我们心不在焉地上楼,在各自门口
别。
听到这句话的我很激动,像是成功向我发出的讯号。即使是在晚上,我也感受到了春日
阳的热泽。水
先生的微笑,带给我的内
“又见面了。”他的声音依旧温和而平静,如果他刚才真的醉了,也许现在
内的酒
也跟太阳下的水汽一样蒸发了。
我不断抚摸着杯子把手以期能缓解独
的紧张,鼓起勇气问他:“水
先生……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为你和你的朋友……感到非常难过。”我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能为他
点什么。”
走过一个路灯,我开口:“那是你女朋友吗?”问完我就后悔了,这种探寻隐私的问话让我倍感尴尬,也许对他来说也一样。我刚想开口收回,水
就冲我摇了摇
。
“那是个很好的女孩,”他说,“不过我不会和她在一起。”
他把杯子放下:“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来自神奈川。我在这也没什么朋友,曾经有过。”他开始说起了自己,“后来他救了我一命,一个醉驾的司机朝我冲过来,我现在还有那种动弹不得的麻木感。他突然冲出来把我推开了,我那时很难过,现在也很难过。”
花了一个月学习新东西,顺利地上手了,也许水
说得没错,因为我很年轻。下班后又被同事拉去酒吧,闪耀的灯球和震耳
聋的音乐中,我又一眼就看见了远
沙发上的水
。他面前放着一个酒杯,一个女人正轻轻晃着他的胳膊,并跟他说着什么。她看上去对水
很有好感,而水
举止彬彬有礼,不动声色地躲开女人攀附上来的胳膊,小聊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
晚陪我说话。”
“他救了我的命,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他说,“那会儿也是刚来这里,我们拥有的东西很少,住在最便宜的公寓里,那会儿几乎看不到什么好转的机会。”他说,“有很多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想到他冲出来飞奔向我,你懂那意味着什么吗?事故发生后整整两年里,我沉溺在悲伤和自责当中,假装我的朋友还活着,然后我意识到这样下去是看不见
的。我想,他把他的运气全给了我,而我得带着他那份一起活下去。”
杯中泡沫已经全
消失了,我握紧酒杯,想说几句话,但完全无法开口。灾厄吞噬了水
先生的朋友和过去,他曾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觉得浑
发冷,我迫切地想知
水
先生是不是也一样,于是我把手搭在他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只,他没有收回。他的手很瘦,不冷不热。
春风刮过,柳树已经很茂盛了。即使在描述拒绝一个女孩的情况,他的态度也一如既往地平和。我听到他的话,内心竟有一丝窃喜。
我内心雀跃,心
又开始加速。水
又像一阵清风翩然出现,我们挑选了一个安静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