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相信我，”她点了点那两份文件，再次强调：“是真的了。”

        想问的太多了。

        张优尔默了默，又看了他一眼，接着从手包里拿出了两份纸质文件摆到了他面前。

        张优尔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随即拿过一旁的手包，从里面掏出两支没开封的孕检棒示意：“我可以现在就去用这个测，测完了给你看。”

        百转千回，心绪纷杂，他发堵，最终却只说了句：“你还怀着孕，抽烟不好。”

        许慎：“……”

        张优尔看他一眼，突然笑了，笑得颇有些愉悦：“许慎，你知吗？其实有些时候，我还觉得你可爱的。”

        他还不肯醒。

        究其本，或许是他宁愿去相信，去受骗，这本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也是他能困住她的唯一理由。所以哪怕是假的，他也愿意沉溺于其中不想打破。

        就在许家群龙无首且乱作一团的时候，许书瀚目前仅剩的孩子，那个一向只知吃喝玩乐发神经的许照怡竟出了惊人之举，她拿着象征许家掌权人的信物印章走到了台前，承担起了一应事务，并在出几项重要决策力挽狂澜后，得到了许家几位元老的支持。

        再比如，若她早已知，那么她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许慎再也说不出话，只白着脸摇了摇。哪里还用真的去检测呢？她这一番举动已经证明了一切。

        他又张了张口，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许慎的神情扭曲了一瞬，又暗沉了下来。

        张优尔摇了摇叹息：“你那么睿智谨慎，怎么就看不出来我怀孕是假的呢？”

        为什么不继续骗他？就算到肚子要显怀的时候会被戳破，那也还早不是吗？

        她正色：“许慎，我要跟你离婚。”

        “这……怎么可能……”他看完关于许照怡的新闻报后，不可置信地抬看向坐在旁边的张优尔。

        “还是说，你不过是自欺欺人，刻意地去回避深究，从而继续蒙蔽自己。”

        还是说，他这里已经没有她想要的了？

        比如，若是早有预谋，那么她是不是又知些什么？

的冲击下，许家的情况也岌岌可危：掌权人横死，继承人重伤，负面传闻一堆，价一路下跌，市值以亿为单位地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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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许久，最终却：“也不一定就是假的，你再去好好检查一下，说不定就……”

        许慎愣愣地看着烟雾从她嘴里逸出，升腾，缭绕，她的脸隐在轻纱般的薄雾后，模糊不清。

        “这次是真的了。”张优尔笑了笑，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太诚心的歉意：“好吧我承认，之前几次跟你闹，确实是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也不是真的就打算离。”

        而许慎得知这些时还待在医院，他现在恢复了一些，已经能坐起在报纸或平板上读一些新闻消息。

        是啊，他怎么可能凭一张孕检单就真的相信呢？为什么就没有想过再去详细地查一查呢？

        他知她是抽烟的，也曾从监控中看到过她抽事后烟的样子，但印象里她似乎从未在他面前抽过烟。

        他垂眸一看，心下一沉。那是两份离婚协议书。

        比如，这一切到底是偶然发生，还是早有预谋？

        “为什么不可能呢？”张优尔随地笑了笑，松弛地靠在椅背上点燃了一烟：“现在这样的形势，能上位的也只有她了吧，况且她得不好的吗？”

        “……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终究还是意难平，他艰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