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将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后，净念觉得这终于是自己的了，随即撑着还疲的双臂，坐了起来。

净念微微点，虽然男人的脚步声已经远去。他简单地回忆了下，便不再追究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昏睡，男人原本的归程计划是拖延到今天。净念有些费力地穿好后，用力地甩了甩四肢，让力气回复一些，然后随意地绑起发后，便准备洗漱用餐。

不过……经过了这些时日的相，男人已经替少年下了某种决定。

索翰华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玩`弄着净念的发，嘴角习惯地着浅笑，待感觉到边的一丝异动，便不紧不慢地低下：“醒来了？”

然后……一熟悉又似陌生的男声，猝不及防地就闯进了这个混沌的空间，如闷雷般将他从这里击醒：“醒吧！你睡得太久了……”

父亲临去世前的那声叹息，却似是被刻入了骨髓里。

而至于自己昏睡过去的原因，净念没有深思……他便是一直这般，不去过多地思考发生在自己上的事情，或许是因为生与死的界限，对他来说很模糊，所以一切的事情都不那么重要。

五天？净念有些许的讶异，随即不多想，因为腹中空的难受，他确实急需要吃点东西。

他似乎睡了很久，久到在这床`上已经无法多待一刻了。边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他的意思，笑着说：“净念，你已经躺了五天，可觉得饿了？”

他问着话。少年却似乎还有些迷糊，只是把消瘦的躯往被窝里再缩了缩，脸颊蹭了蹭被子――这模样，仿佛一只懒散的猫儿。不过猫儿的脸色差到了几点，任谁也想不出，这样看似羸弱的肉，竟中了两种剧毒：一种毒，自娘胎带出；一种毒，本是见血封。

“洗漱一下，”索翰华放开手中的发，起朝房门走去，“然后垫了个肚子。现在是巳末，未时我们就离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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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梦里，又见到了父亲。有些轻跃的情绪，那似乎叫高兴；可是，随即这轻跃的情绪沉淀下来，渐渐变得沉重。因为他发现，他已经记不清父亲的模样了。哪怕在这梦里，只看得到一张他说不清的模糊的脸。

大厅里有些吵，净念听进去了几句，大概是与自己有关，或准

净念感受到一不甚明显的空落落的情绪，缓缓地充斥进内心。父亲的音容笑貌，在记忆里消褪了。他踽踽走在混沌之中，那一片混沌，沉郁阴暗，望不着边际看不到尽。灰沉沉的是整个空间的色彩，他就这么一直行走，不慌不忙。不慌不忙，是因为他不觉得要去追寻或者期待什么。

或许不算好的往事，他也很少再去追忆或伤悲，只除了……父亲。

一踏进大厅里，净念就感觉到许多人……有两三个人的气息，有些熟悉，在那个甚么江湖会上出现过。

可就是这样，少年顽强地活了下来，成长了，还练就了一好本事。索翰华对这孩子的兴趣愈发地变大了。他想到一些事情，但尚且还无法确认。

发，被人轻轻地抚弄。净念忍不住地几乎要呼出声来：全无力酸痛着，腔里充斥着凝滞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