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苦涩万分，手上却只轻轻缓缓，与她十指相握。

        柔泛凉的手抚过她的发尾，赵绪芝拿起木梳，极尽轻柔地梳着发丝，“昨夜没仔细瞧，发短了？”

        许是等她太久，又令往事历历在目，当下不似那时般固执，赵绪芝悦色舒颜，细细落吻。

        深深的挫败使她颇为失落，冯云景退了尺余，拢抱臂，仰凝望纱窗外影影晃晃的竹影，廊下铜铃传来一声声清脆。

        “倘或师伯明日问起？”

        后院的红冠金鸡适时鸣叫，鸡鸣三声，便是练晨功的时候，冯云景站起，双臂揽过赵绪芝，眼也不睁，循着记忆亲了几下他的眼，笑嘻嘻：“这不是还有师兄。”

        “便一切顺利，下回，我们会得更好。”他的话令冯云景心中宽，安心依偎着他。

        对上天生来便让自己弱难康的愤恨，倘或一世孤苦勉强苟活些时日便罢了，偏偏又让他遇到了冯云景，便不安于当下，妄图长长久久陪着她。

        晨光熹微，冯云景挣扎着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显然穿不得了，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整新的，披散青丝，呆坐在梳妆台前，左手勉强支撑着下巴，神色朦胧。

        他拥着冯云景，五指梳拢她的碎发：“这事本来不是一次就成，今日已经很好了。”

        一想到或许过不了几年自己便匆匆下世，只能在黄泉眼看她有他人在旁，往后几十年，终将代替自己在师妹心中的位置，五脏六腑如同在火中熟石上反复煎熬。

        “是啊，下山的时候发现养得太长，碍了好多事，就用剑割去一截。”冯云景半梦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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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景——”赵绪芝抬手正安她，冯云景猛地扑向他，半的手臂环着他脖子，肩膀热热的，隐隐能听到她啜泣难抑的呼。

        “不，师兄不能离开。”她哽咽艰难，许久才吐出一句，赵绪芝只觉得心如刀搅，但又不得不故作轻松，捧起她的面颊，吻去满脸的泪珠，“怎么会？师父向来习惯未雨绸缪。”

        “发肤......需得爱惜。”原本杂乱的发焕然一新，额前碎发尽数束起，出额，这是冯云景平日里最常见的打扮。

        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赵绪芝眼中满是恨意。

        周遭仿佛浸在一片热热的雾气中，双眼旸旸，动的烛火逐渐消。

        肌肤感犹存，冯云景人已消失在门后，赵绪芝目送她离开，眼底有化不开的思绪。

        理智仿佛落入池水支离破碎的纸片，杂乱无章四飘散。酥酥麻麻，令人晕转向，冯云景只好任由他的亲吻逐渐往下。

玩意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