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火跟他说了几句送别的话，又感激他送的书。林惠然只礼貌的应承几句，目光却看着子离，眼角似有笑意。他早将自己的志向跟子离说过，如今终于得以实现，这种愉快，只想与子离分享。

林惠然没想到自己十几年来未曾实现的梦想一朝解决，于是临行前遍邀四方好友，为自己饯行。如此热热闹闹地摆了几天宴席。他走的那日，却静悄悄的，只带了一个包袱，连仆人都没有，独自出城了。

林惠然也不跟他客套，接过绳子时，看了一眼

子离嘿嘿一笑，在他后背上拍了三下。元火顿时形貌扭曲，全衣服簌簌落下，四肢拉长，浑长。不多时，地面上显出一只黑白相间的小驴。

那几日整个林宅阴云密布，沉浸在宅斗的机关陷阱之中，人人自危，唯恐走错了一步，说错了一句。

“那你听不听我的话？”子离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听。”元火气息不稳，痴痴：“你就是现在叫我死，我也不说二话。”

林惠然正在桥张望，见他出来，笑着问：“跑到哪里了？”又见他后无人，问：“姓元的小子去哪里了？”

元火本听不清他说什么，只如梦似幻地回应：“好……”

子离固然也替他高兴，但也嘱咐他外出小心，世险恶，又跟他讲述旅途中的注意事项。

林惠然又想跑出去了，这次跪在父母面前，禀明了自己想寄情于山水、四游历的决心。林夫人目前所有力都用来斗小三，无暇分心，听说儿子要远行，十分开心，鼓励他越走越远，以免被刀剑误伤。林老爷子被家里众人缠得半死不活，抱着能走一个是一个的原则，很豁达地放儿子远行了。

子离笑：“我不叫你死。林公子是我的朋友，他一个人外出，我不放心，你陪着他行不行？”

林惠然将子离看自己的知音，他能来送自己，这是意料之中的。然后元火来送他，林惠然觉得很意外，但并不感动，也不感激。

子离无意间瞄了元火一眼，见他又出那种无赖涎的嘴脸，气得火星乱蹦，他最恨别人这样瞧他，到显得他自己多么风不要脸似的。

子离神色如常，与林惠然聊了几句，玉臂一手，拦住了元火的胳膊，笑：“元兄，你跟我来，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说小姨娘的坏话，又使出了各种诬告陷害的伎俩。

这两人相隔很远，站在护城河的两端，像是本不认识似的，见到林惠然来，才慢慢迎上去。

他在城外见到了给他送行的两人，子离和元火。

“我教训他几句，他气不过，已经跑了。”子离，又把绳子递给林惠然，：“这是我刚才买的驴子，送个你当个坐骑。”

元火迷迷糊糊地说：“哥哥，我自从见了你，命都快没了。”

子离扯了两柳树条子，成笼口，套到火的嘴上，然后牵着绳子，慢慢悠悠地走出城墙外面。

元火浑发，几乎倒，他懵懵懂懂地跟着子离，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城墙后面。子离冷森森地一笑：“你这家伙，胆子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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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火未曾出过远门，也从来没听过那些新奇的言论，不由得也认真地听，然后目光渐渐移向子离那张魅惑众生的脸，魂魄又不争气地被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