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诬告她，虞氏无奈，才编出这么一套弥天大谎。

林惠然见他哭的凄惨，心下恻然，又追问：“你为什么成这样了？谁要害你？”

这天夜里，他梦到了久违的元火。元火不复前几日白净圆模样，却浑泥污，骨瘦如柴，像是病入膏肓似的，他对林惠然施礼，哭泣：“小弟因一时糊涂，遭此厄运，如今命在旦夕，乞求兄台念在你我相伴多日的情分，将我骸骨送回老家，与父母团聚。”

但是过了片刻，子离忽然站起来，脚步踉

林惠然大喜，几步奔过去，才要开口，却见他眉目低垂，神情萧索，只得按捺喜悦之气，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子离低不语，随便坐在甲板上，手里着一坛灰色陶制酒壶，一口一口的喝，过了很久才说：“不开心的事。”

陈小与妻子恩爱非常，回来后听见别人的叙述，心中就知另有隐情，后来见妻子那种委屈的光景，就一力帮她圆了这篇谎。

林惠然从过往商贩手里，买了一罐蒙汗药。每日取出一点，用水化开，掺到驴每顿必吃的包子中。

林惠然席地而坐，关切地说：“说来听听。”

子离神色冷淡，淡淡地说：“说了又怎么样，你帮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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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惠然看了一会儿，才试着喊：“子离？”

元火不答，越走越远，忽然化成一只灰色驴，朝林惠然扑过来，林惠然大吃一惊，从床上坐起，他抹了一把冷汗，才知刚才是一场梦。

知县审理过后，遂判令这一对夫淫|妇充军发。囚车出城当日，全城轰动，人人竞相围观。

他对那只驴其实没有很深的感情。像所有出优渥家教良好的贵公子一样，他脾气不算很好，会讨厌很多不顺眼的人和麻烦的事情，又会对所有于弱势的人或动物产生深切的怜悯。

此时已经深夜，江上月光从窗口洒进来。林惠然披衣而起，借着月光走出船舱，江面上波涛阵阵，甲板上却站着一名长玉立的男子，男子一白衣长衫，腰银带，长发束起，衣角翻飞，宛如仙子。

唯有陈小与虞氏夫妻两个，安安分分的买菜饭，与平常一样。

元火趴在船舱底，浑泥污，上盖了一层毡布，黄色的污水顺着脊背落下来。林惠然端着一盆包子过来，一个一个地到他嘴里，见他双目黯淡，颊下泪痕宛然，不由得叹气：“早知你这样气，我就不带你来了。”

林惠然被抢白了一顿，有些讪讪，遂不再理他了。

夫妻两人相了一段时间，虞氏才将实情告知给丈夫。陈小也是个有计谋的，当时并未冲出去报仇，只在上藏了绳子，夜夜伏到陈氏家院墙外，终于抓住了这两人。

男子微侧，用极低的声音：“是我。”

且说林惠然在船上待了几日，一路饱览两岸景致，倒也十分惬意。唯一苦恼的是，小驴晕船，在船上又吐又拉，还时常嘎嘎乱叫，惹得一船人都心烦意乱。

元火吃了几个包子，困意正，脑袋微微一侧，就在林惠然面前睡着了。他睡着时，晕船的症状才稍微减轻。林惠然趁此时打来热水，给他简单洗了。又给他换了干净的毡布，然后才返回房里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