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可以到的。”

        你以为我还和以前一样吗？樱木想说，最后又删掉了，回了一个“知了”。

        外人听来也许会很惊讶，早些年两个好哥们一样的人竟然已经几年没再见面，最开始还会发发消息，聊上几句有关什么爱好、食谱、球技之类的东西；后来就已经很少跟对方再有往来，只是偶尔在梦里见。

        面对面地，城跨坐在他上摁住他，酒棉涂到耳垂上的冰冷感让他瑟缩了一下。樱木看着城拿起尖锐的针靠近，接着就是灼热的剧痛，他一瞬间泪水上涌，疼得眼前发白，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掌心里渗出的细汗也传染到了对方的手心里。等他缓过神，城已经站起了向他递出纸巾：“好了，一。”

        樱木被他弄得有些，笑呵呵地答应了。等真到了这一刻，向往又变成了害怕，对方不算宽大的手掌轻轻落在他的上，拍了两下以示安：“一瞬间的事。”

        那边又发来消息：“先消毒，别感染了。”

        明明樱木才是服从的那一方，落在自己耳朵和嘴上的吻却热烈又带着独占。他还记得樱木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耳尖渗出的血滴干净，带着哭腔小声地重复对不起，温热的眼泪砸在脖颈上，心里莫名灼热起来。等到城终于品出这其中的不对劲时，他跟樱木之间的连结已经过于深了。

        城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烂掉了，慢慢出恶心又粘腻的脓水，连带着自己的耳也开始隐隐作痛。

        樱木大脑眩晕。明明很痛，小良是怎么到面不改色的？他是痛觉缺失的那类人吗？被穿刺的痛感还残留在大脑里，樱木难以置信地缓缓伸出手想要去碰，他需要确认那里是否有血，因为他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正在淌。

        “……看起来好痛！”

        樱木走到卫生间，打开灯，对着镜子偏过，耳微微往外渗着半黄半红的混合，在惨白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无比病态。他拿起棉签，上酒，挤压着鼓胀的耳，疼得龇牙咧嘴，边叫疼边把脓挤了出来。

        城给他展示自己新打的耳骨钉，确实没有血，但周围的肤红红的。城温和的碰并没有起到太大作用，他坐立不安：“我能不能不打了？”

        当时站在面前的城是什么表情，已经记不清了。

        城注视着手机上的最新消息，眉紧蹙，随后把手机甩到桌子上，发出哐当一声。

知该回复什么。

        樱木对他的顺从像是一种鼓励，生出了隐秘的望。说不清楚这是出于什么，即使是现在，当他看到樱木时，思绪还是会忍不住飘回记忆中那汗涔涔的肉。高大的少年赤着跪在他的两间，被自己亲手套上脖子的项圈坠了个名牌，乖顺地把伏在他的上，暴出动物脆弱的后颈。城抬起他的，注视着他的棕色眼睛充满了渴望和信任。

        把最后一张沾血的酒棉扔进垃圾桶，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回笼觉的那个梦。

        樱木仔细观察着城的打扮，他也想在形象上点什么改变，青春期的孩子总是避免不了对外表的在意。当他半抱怨半憧憬地向小队长提起这件事时，对方意味不明地摸着他的耳垂，城语气漫不经心又带着蛊惑意味：“要不打个耳吧，和我一样。”

        现在说什么耳钉弄丢了。

        屏幕上正播放着樱木的比赛集锦，以前他还只是个青涩的小子，上带着蓬的朝气和尖利的锐气，情绪多变，容易失控，城只消稍微安几句，他又会立振奋起来。他眼神晦暗地盯着屏幕上的人，现在的樱木多了几分成熟，带着一种说不清不明的感。

        城制住了他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挡住了光线，接着俯下凑到他的耳边。突如其来的温热的舐感让樱木浑僵，宛如有一阵电穿过他的脊椎，让他后背发。他不知城此举的用意，也没有那个脑子去细想，所以他不知事情的严重，也忽略了城给自己上的耳钉，只是像个幼兽般，乖乖等待着温热的手指给他涂抹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