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要将权让给德妃，否则阿菀现在住的，应当是比这里好十倍的室才对。

        “能与锦安在一块儿，一点儿都不委屈。”顾菀轻和地摇摇首，复而浅笑：“不过在皇上面前嘛，自然是委屈的。”

        她携着谢锦安的手踏进这一方小院，回首对谢锦安低声：“最近我没进，皇祖母以为我与义母当真是闹了矛盾，所以遣了李嬷嬷来为我和义母当说客。”

        “李嬷嬷在劝和的三言两语中，曾经透出，武王最近时常来向皇祖母请安，甚至提起了自己姻缘之事。只是皇上早就与皇祖母说过此事，所以皇祖母未曾搭腔。”

        说到此，顾菀有一点儿憋笑：“难怪今天武王即便统领百官走在前面，面色也不大好看，原来是未曾得偿所愿——不知哪家的姑娘这样‘好运气’，竟然是被武王看中了？”

        两人此时已然进屋，谢锦安先去试了试备好的茶水温度，确认温凉正好之后，就给顾菀先倒了一杯，随后轻笑说：“武王想要求娶的，是鲁国公府下半年及笄的嫡女。”

        如今李丞相倒台，文官中能排得上前二的，一个是鲁国公府，一个是安乐伯府。

        但是安乐伯府近日得罪了靖北王府，武王就将张瑛从自己的人选中排除了。

        顾菀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心为张瑛松了一口气，而后曼声：“我记得，鲁国公嫡出的好似就是一对儿女。嫡长子的婚事已经因为永福公主的迫被毁，如今仍然被永福公主借着刚刚诞下不久的孩子纠缠不休，誓要滴血认亲，那鲁国公对于嫡女的婚事，必定是慎之又慎，不想再重蹈覆辙。”

        “即便鲁国公同意，皇上也不会允许的。”谢锦安伸手抚了抚顾菀眉心显出来的一点点疲累，温声：“今日等搬完东西之后，就好好歇息一下，明日就要去外狩猎场了。如今午时日渐渐大了，记得让琥珀他们带上丝绸伞遮阳。”

        说罢，他俊眉一扬，有些期待地笑起来：“说不准能得一些空闲，与阿菀一同骑呢。”

        “按照如今这情况，恐怕只有明日能偷得半日闲了。”顾菀微笑着应了下来。

        不待两人再多说，小罗公公就去而复返，说皇上召见肃王殿下。

        如此分别，各自忙碌。

        待到晚上顾菀与谢锦安才重新见上面，见谢锦安眼底闪亮着星籽一样的光，顾菀就轻轻地安心起来。

        算得上是一夜好眠。

        *

        翌日，风和日丽，长风不息。

        顾菀跟随在德妃侧，一眼就看见了京郊行外修建的大片草场与茂密树林。

        有人声靠近，那齐高的青草从中与树林的树间隙，隐约有动物的影跃动。

        朝臣与后、女眷是分开来的。

        德妃在专留给女眷的区域最前端停下脚步，望着正在与皇上说话的武王，神色中是遮掩不住得意骄傲，回时瞭过顾菀的眼风都带了些许轻蔑。

        她面向这回参与春狩的后妃嫔和宗亲女眷，俨然一副皇后的模样：“皇上已经同本商议过了，这片远离狩猎区的区域，是专给我们留的，还准备了许多匹温顺的矮，女眷们可以在这儿骑散心——自然，若是有那等女中豪杰，也可以去草场那儿与男儿们一块儿进行春狩。”

        “若是碰见什么麻烦，只来找本就是。”

        说罢，德妃挥了挥手，就有不少女上前，手中端着装满了茶水糕点的木盘。

        “接下来，本带着你们瞧一瞧我朝士兵的风姿，然后就可以自行活动了——这些茶点是本的一点儿小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