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游天望手贴她的额，语气平静，“心帷她不舒服，要休息了。”

        时间确实过晚，再过两个多小时就要天亮。游世业倒未再说什么，只是将游天同推去睡觉。

        亮着床昏暗小灯的卧室里，又只剩下假夫妻二人。

        游天望静静地抱着她，姿势一直未变。她竟也没有不适地找借口推开他，只是垂首靠在他口。

        可她的额逐渐发，也因为烧热而开始不安宁。她在半梦半醒中把手臂伸出被子，搭在他的肩上。内火不中断地烧，她或许想在上掀开一散热的炉门。

        之前同居的夜晚，她总是睡得那么熟。游天望不知该怎样让她重新安睡，只能捉住她乱动的发的手。

        “心帷，怎么回事……是受凉了吗？再烧下去就要吃药了……我去给你拿布洛芬……不对，对乙酰氨基酚……”

        他心焦地松开她，就要下床找药。而她竟然瑟缩一下，手指扣着他睡衣领口，沙涩声音无力地唤：

        “天望……”

        游天望低为她拨开眼前的乱发，疑惑应：“我只是去拿药，很快，怎么了？”

        她沉默了很久。游天望只她烧糊涂了，温柔地将她手指掰开。

        “天……天望……”心帷声音竟有哭腔。

        游天望受若惊，吓得近死。很难说他应该感到幸福还是恐慌。老婆的情感层次什么时候这么丰富了。

        “我在，我在，心帷你是不是难受想喝水？”他捧着她的脸急问，“你……还是你想要别的什么？饿了吗？”

        “不……是……”她继续说，声音中有几分哀戚。她的手，再度怜惜地抚上他的脸。

        “天，望……”她睁开眼，眼里是烧出的生理的泪，看起来很有苦海慈航的慈悲相。

        “人的门只有一个……要好好……使用……”

        心帷抽泣。

        “记得，记得……好好，用……”

        游天望惶急的表情逐渐呆滞。当然只有一个了。有两个的话那叫瘘吧。

        “不要……得病……很难……治……”她双手用力把住他的脸颊，“戒指我会……还……你老公……别生气……”

        他在她的胡言乱语里慢慢听明白了。原来是装给留下的祸。而她在烧得七荤八素之际，心底最关切的，居然是他会不会把艾带回家。

        游天望感动得要命。老婆关心他的健康问题，怎么不算情深意切。

        游天望扶着她重新躺好。他抚着她小腹，温柔问：“老婆，在你心目中，我是零的那种类型吗。”

        心帷闭着眼，一行泪下：“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