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籠中鳥

        蘇羽菲搬家了。

        这是升职高级经理后的福利之一——位于黄浦江畔的一套高檔服務式公寓。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陸家嘴那著名的“三件套”在夜色中闪耀。

        这里离公司只有十分钟车程，物业安保森严，裝修極簡而奢華，拥有中央恆溫系統和全套的智慧家居。一切看起来都很完美，像是一个jing1致的水晶盒子。

        但蘇羽菲觉得自己住进了一个全景監獄。

        深夜十一点，蘇羽菲刚洗完澡，裹着浴袍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霓虹光影投she1在地板上。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没有铃声，只是震動。

        蘇羽菲的shenti条件反she1般地僵ying了一下。那是陸景川给她pei的新手机，里面只装了必要的通讯ruan件和一个名为“Asset      M”（資產guan理）的黑色图标APP。

        她拿起手机，点开那条新消息。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地图截圖。上面的红点清晰地显示着她此刻的位置，jing1确到樓層。

        紧接着，第二条消息tiao了出来：

        “回家路上去便利店停留了8分钟。买了關東煮？”

        蘇羽菲的手指有些发凉。她确实去了，只是因为晚饭没胃口，想吃点热乎的、带有烟火气的东西。她甚至没有用这张手机支付，他怎么知dao的？

        也许是行车记录仪，也许是某种她不知dao的监控手段。在陸景川构筑的世界里，隱私是一个伪命题。

        “扔了。”

        屏幕上tiao出冷冰冰的两个字。

        蘇羽菲看着茶几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關東煮，那是她今晚唯一的wei藉。她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起shen，将那个纸碗连同里面的食物，原封不动地丢进了垃圾桶。

        “扔了。”她回复dao，并附上了一张垃圾桶的照片。

        这种即时的、无chu1不在的窥视感，比面对面的施压更让人崩溃。即使他不在shen边，蘇羽菲也能感觉到那双眼睛悬浮在touding，审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很好。”

        对方回复，“现在，例行檢查。”

        蘇羽菲深xi了一口气，打开了那个黑色的“Asset      M”ruan件。界面非常简洁，只有几个数据上传的入口：體重、心率、睡眠品質，以及……基礎體溫。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特制的智慧體溫计。那不是普通的夹在腋下的款式，而是更私密、更jing1准的医用级設備。

        这也是陸景川的要求。美其名曰关注她的健康，实则是为了监控她的生理周期。在他的逻辑里，既然是he心資產，就要确保其在生理层面的绝对可控，避免任何“意外风险”——比如懷孕，或者生病影响工作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