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黄浦江的游船拉响了汽笛，声音悠长而寂寥。陸家嘴的灯火辉煌依旧，像一座巨大的、由望和金钱构筑的牢籠，将她死死地困在中央。

        这种窒息感不是因为脖子上那条看不见的项链，而是来自于一种灵魂被抽空的恐懼。她发现自己正在逐渐失去“蘇羽菲”这个人的主體，变成了一个名为“陸景川的情人/下属/資產”的附庸。

        紧接着，陸景川的语音消息发了过来。

        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凄厉。

        蘇羽菲放下手机，蜷缩在沙发的一角。

        蘇羽菲看着那行字，突然笑出了声。

        【檢測到心率異常升高（110      bpm），请保持情緒穩定。】

        她走到落地窗前，把额抵在冰凉的玻璃上。

        “Asset      M”又弹窗了，是一条提醒：

        【體溫36.7℃，于排卵期前段。激素水平波动正常。建議：未来三天避免劇烈運動，保持充足睡眠。】

        原来，连心都不属于自己了。

        而现在，她穿着真丝睡袍，住着江景房，拿着令人艳羡的高薪，却连吃一口關東煮的自由都没有。

        蘇羽菲点开，男人低沉而平静的声音在空的客厅里回响，带着一种医生般的冷静和主宰者的傲慢：

蘇羽菲解开浴袍，躺在冰冷的真沙发上。

        手机屏幕上很快显示出一条新的分析报告：

        当冰冷的探进入时，那种屈辱感再次袭来。这不仅仅是行为的延伸，这是一种彻底的物化。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在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或者是一台正在进行自检的密仪。

        她环顾这间昂贵的公寓。智慧音響、智慧灯控、智慧門鎖……这些代表着现代科技便利的东西，此刻在她眼里都变成了陸景川的眼线。

        没有一句关于情感的问候，只有对“設備状态”的確認。

        她慢慢坐在地上，看着窗外那片不可及的自由夜空，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她想起了以前租住的那个老破小，虽然隔音不好，虽然要爬六楼，但那是属于她自己的领地。她在那里可以穿着发黄的T恤吃螺蛳粉，可以四仰八叉地睡觉，可以大声骂该死的甲方。

        几分钟后，體溫计发出“滴”的一声轻响。数据自动同步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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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据不错。看来这段时间的‘调理’很有成效。今晚早点睡，明天上午有个并购会，我要看到你最好的状态。”

        她突然感到一阵強烈的窒息。

        如果这就是向上的代價，那这代價，未免太昂贵了些。

        室内恆溫24度，但她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