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水洋平扬起青一块红一块的脸，出少见的沮丧，问：“不和其他人交往不行吗？”

        她想起十二岁那年，水洋平在一个傍晚从他房间的窗往下丢了一支笔，正好落在当时的交往对象的上。她上了楼，对方已经规规矩矩地坐在书桌前，窗关得严严实实的，朝她望来：“妈妈，我不喜欢他。”

        “不和其他人交往不行吗？”

        樱木花转看向重复一遍问题的城良太，时间在静默中逝，她看城良太一眼，又看水洋平一眼。

        “不行。”她了水洋平的手臂，眼珠盯着城良太，“没人能替我决定。”

        “我一直喜欢花，”水洋平撕破了脸，“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面对呢？”

        “那是因为……”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而且带着非死即伤的暗示，樱木花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下文。

        5

        仙彰动作很快，三两下就签下字，递还到服务生手里，然后抬对她笑了笑：“下一次你再请吧。”

        “啊……好吧。”

        樱木花提不起兴致，红红绿绿的灯映得行人的脸歪七扭八，像是病毒变异。雪花落在眼上了，她顺便拿出手机，给儿子发去一条问候。

        “接下来想去哪儿？”

        “啊……我得回家看看。”她收起手机，“走吧。”

        她不是没发现自己与水洋平之间存在的问题，事实上这个问题早就该解决了，由对方亲口说比较好办。听到水洋平的质问，樱木花脑子一蒙，浑僵直，被他问得无法言语，深觉自己愚笨的同时又有一种解脱，弄清楚他的意思代表可以对症下药，好歹还来得及阻止，她没有乱的癖好。

        樱木花到家时，水洋平还在客厅，等他慢吞吞抬起才瞥见仙彰跟在樱木花后，整个人瞬间从绷紧到脚跟，恨不能回到原始社会靠撕咬定胜负。

        “这是仙。”樱木花接过男人的外套向他介绍，一点看不出不久前还被继子告白过。

        “噢。”他答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向房间。

        她顿几秒，又是一副难堪的表情：“他……”

        还没说出口，仙彰先一步接话：“没事，给他一点时间吧。”

        “……嗯。”樱木花好半天才把目光从紧闭的房门上移开，仙彰微微低和她对视，分明是很平常的关心，却在樱木花心里烧起火，她呼出一口气，又壮着胆子问：“家里没有客房，你看你是回去还是……”

        仙彰把贴上她的，没到三秒又分开：“雪下大了。”

        雪下大了，人就走不了。水洋平罚站似的贴着墙，在说完这句话后，两个人就进了卧室，十二岁以后的水洋平也就睡过几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