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还不知自己怀孕了，等他反应过来有两个多月没来月经后才偷偷买了工自己验，思来想去选择向只接过一次的我求助。彼时我还不太明白他在恐惧什么，念在他帮过我的份上找私人医院打点好关系，明显忐忑不安的花走到检查床边躺下，上衣被撩高，出平坦的小腹，涂满凝胶的探碰到肚时冻得他打了个激灵，我看向他的显示屏，几乎是怀疑我在梦的程度，上的画面赫然是一个已经长出手脚的胎儿安静卧在子里。医生说胎儿很健康，又说了很多我没听进去的话，我忍不住盯着少年的肚打量，花从床上下来走到我边时我还有些恍惚，他可能也感到有些别扭，拉了拉我的袖子，脸上红白交加地说了句“谢谢”。

        “…小姐，”拿到报告后我又确认了一遍，十四周，有胎心，再看说话的花，又觉得他的腹有了细微起伏，的牛仔布料也有些紧绷，“我不知该找谁了……”

        十四周了还没有显怀，那句话怎么说的――如果妈妈不想被发现怀有孕，胎儿会躲得好好的，让肚子看起来不会很大。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等堪称离奇的事，我沉浸在打击中，花显然是个男孩啊，高、结、骨架、肌肉密度、政府登记资料无一不是证明，他怎么会怀孕呢？

        我俩无言地出了医院大门，“…小姐，”我回，跟在后的花得报告单起皱，他为难地看着我，“能不能帮我保这些东西……”

        他不想被别人知。我鬼使神差地接过文件袋后去开车，花对我鞠了个躬又转离开，那背影很孤独，我路过他边，看清那张稚气的脸上满是迷茫，像是丢失方向的幼鸟。我叫住他让他上车，花停下脚步，用力摇说不想再给我添麻烦，我晃晃文件袋，告诉他无论选择生下来还是掉对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既然他选择相信我，我自然要插手的。显然花是第一次听到大人这番强的说辞，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稍一考虑后续检查和生活就明白我说的有几分理，顺从地点上了车。我用余光瞥向副驾驶上好奇地左看右看的花，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从我这个活死人嘴里说出的话，毕竟我从来懒得搭理任何人。

        而且，他为什么不告诉比我熟悉百倍的家人朋友呢？

        忍住多余的好奇心，我又陪花去了医院，他发现的时间有些晚，难免担心胎儿的发育，据他说之前还一直在打篮球，我是我们球队的主力啊，打得可好了！他得意地哼哼两声。有时喝到过期的牛有影响吗？他又想起一点细节，但是没有过期太久。听得我都有点担心了，数次检查下来确认胎儿发育良好，真是不可思议。

        他渐渐习惯了定期检查，加上我又安排了营养师，找的人口风都够紧，他对我的信任和感激与日俱增，已经到能在我面前利落地脱下球把双放在托架上的地步了。我坐在椅子上一边晃一边看医生的手指隔着橡胶探进口，花紧紧抓住床单，他被弄得有些害怕，医生轻言细语引导他放松，我走过去掉他额上的汗，可怜的小孩，如果早早打掉就不用吃这些苦了，还能回到学校去过校园生活享受青春。他前些日子因为妊娠反应明显已经休学了，当然不是我或者他去办的，花显然不愿意被熟人知晓怀孕的事，我则是懒，助理办好手续回来告诉我，他去收拾东西时遇见很多来询问状况的学生，我顺口问了名字，稍稍记下几个。花后面小心翼翼地来问我学校那边有没有事，我把手掌放在他的小腹上，毫无波澜地摇，他的眼神黯淡了点，但似乎又对我的回答抱有怀疑。

        他那会儿在我边住着，我给他买了方便联系的电话，又劝他在生育之前跟我待在东京，我琢磨他是真担心被发现，加上我说新医院更好，花考虑了几天，拿着钥匙问他能不能回家一趟。我已经习惯和他同进同出，车只能停在巷子外，他上帽子口罩下了车，我问他是要拿什么东西吗，花糊地回答我：不是，怕朋友们担心所以留个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