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女生的男同学没什么区别。

        他在客厅把江春蝉的贴衣物装进自己带上来的行李包里，又去猜那几件裙子、上衣、子是她爱穿的，同样进袋子里带走。

        东西太多了，但好在轻，绑在上顺着往下爬，他在的夜色里驾车离开。

        离开前他看向供桌上的遗像，喃喃自语：“原来姐姐以前是这样的……我记得你说过你小时候很讨人喜欢，但现在却没人喜欢你了……没关系，我喜欢春花。”

        向樟没有回桐塘市，他带着江春蝉的骨灰去了一趟海边，去爬了一次山看日出和日落，最后去了一个自己最厌恶的城市――Y城。

        那一家三口没有在家，大门密码也改了，后面还是保姆听到动静来开了门。

        看到他，保姆面色惊恐，一如他那个小三上位的继母知自己毒后的神情。

        向樟径直上了楼，打开许久没住过的卧室，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地板上歪歪扭扭的涂鸦。再往前是早已被清空的桌面，本来摆在正中间的相片不见了。

        他低下眼，把江春蝉的骨灰盒放了上去。

        楼下响起男人的咒骂声，从电话里传出依旧大得出奇，等电话挂断后保姆上了楼。

        向远国带着妻儿去过亲子假期了，明天下午才到家。

        “向总说如果是要钱，明天他会给你，让你拿了钱就……”

        向樟没说话，盯着窗外看。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自己要怎么死去才能与春花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直到回到Y市路过秋江时，他看到在夜空中倏地炸开的烟花。

        “回来了，你还知回来啊畜生玩意儿！不是说不认我这个爸吗，现在怎么又回来了？想要钱？给你！这些够不够！”

        鲜红的钞票甩在向樟脸上，他却咧开嘴笑了。

        向远国看到他牙齿上全是黏着的粉末，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吃了什么？白粉？你他妈的……想死出去死，别在这里恶心人！”

        本来站在后的女人见状尖叫着带着孩子奔上楼：“疯子，疯子！”

        “畜生，果然不能放你从戒毒所出来！等着，我现在就……”

        向远国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叫人，向樟则低了手指上残留的粉末，问：“你没有闻到吗？”

        “什么？”

        “咔嚓――”

        打火机燃起一簇微小的火焰。

        向樟往后的开放式厨房奔去――

        红色，春花说过她最喜欢红色，因为那是钱的颜色，因为那是血的颜色，因为这代表……解脱。

        红色。

        江冬月赶到的时候火光映红了天，黑烟呛得人想咳嗽，大火烧得像要带走一切，把一切变成飘到空中的尘埃。

        她听见边有人在哭，说向总一家还在里面没出来。

        向？

        哦，那个偷了姐姐骨灰盒的变态也是姓向。

        姐姐……

        傍晚放学回家的泥巴路上，绑着冲天牛角辫的小冬月摇晃脑地问：“姐姐，为什么你是我的姐姐啊？这世界上这么多人，为什么是你当我的姐姐？”

        “疼……疼！”

        话刚说完就被拧了耳朵，边上大几岁的女孩凶巴巴地喊：“你啥意思，我当你姐还不乐意啊？”

        小冬月委屈地撇撇嘴：“为什么不是我是姐姐，你是……妹妹啊？”

        “小傻子，你保护得了妹妹吗？木了吧唧的，还动不动就哭，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永远抢不过堂哥他们，还总被人抢东西……”女孩一脸嫌弃地数落。